教皇来一次怎么会走得那么仓促?
绝对是嵘墨怕他对教皇说什么,才会想方设法欺骗他!
皇帝不信,侍者拦腰将皇帝往回推。
陛下,您现在这副样子不宜让人瞧见。
只穿睡衣出去,让别人看到那还了的?
皇家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高贵的姿态和优雅的礼仪。
放开我!在拦着我,我就杀了你!,皇帝咬牙呵斥,面色苍白还是隐隐看得出几分威严。
侍者进退两难,松动的空档,被皇帝挣脱跑出去。
陛下!您不能出去!
侍者在后面大喊,他越追皇帝跑得越快,此刻顾不得什么形象,他只想快点见到教皇。
那是他全部的希望。
嵘墨现在就敢软禁他,教皇一走,那他就敢杀了自己。
皇帝终于知道害怕了,那个曾经要看他脸色形势的孩子,已经成长到可以威胁他性命的地步。
他多后悔没有在嵘墨生下来时就把他掐死。
长廊不远处,一道修长的身影立在暖光灯下,见到他扬起明艳的笑。
见过皇太子殿下
身后着皇帝的侍者止步行礼。
皇帝向后挪动着,见到嵘墨比见到鬼还要让他恐惧。
嵘墨抬手示意侍者下去,长廊里就只剩下他和皇帝,柔和的灯光不会让人觉得温暖,留给皇帝只有刺骨的寒凉。
从脚底板,一路凉到心窝窝。眼前的少年拥有和恶魔一般极具魅惑性的容貌。
不!或许他真的就是个恶魔。
皇帝余光瞄向一边,想要逃走,他刚有这个想法,就听到一声轻笑的笑,随后传来低低的询问:
父皇这是要去哪啊?
嵘墨不徐不疾走向皇帝,影子在地毯上拉得老长。
他离得越近,皇帝脸色越白,偏偏腿像灌铅一样,沉得动弹不得。
直到少年走到他眼前,视线饶有趣味儿的落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一个儿子对父亲,一个皇太子对皇帝的谦卑。
这是彻底不在他面前装了?
我要见教皇!,皇帝鼓起勇气,懊恼自己被嵘墨压上一头。
少年闻言不明所以地歪了下脑袋,我不是已经派人告诉您教皇已经走了么?难道他们还没有传达?
你少糊弄我,你以为我会信你?我要自己去找!
扑哧
眼前的人突然笑起来,且一发不可收拾,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耳边,皇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父皇,你真是太可爱了,嵘墨笑着摇头,抬手擦掉眼尾笑出来的泪,我干嘛要骗您啊,如果教皇还在的话,我不应该陪在身侧么?怎么会来见您?
………
皇帝心猛的一沉。
没错…
教皇还在的话,嵘墨就不会出现在这儿。
可…教皇今天才抵达庄园,怎么可能不出半天就离开了。
冕下没有找到伊米蕾,他不想掺合皇家的事,就快马加鞭跑路了,嵘墨说笑似的耸耸肩,欣赏着皇帝精彩纷呈的脸色。
我都说了让您别出来,你看看,嵘墨啧啧两声,伸手替皇帝拢拢衣裳,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让那些贵族看见了,不是要看我们皇家笑话么?
皇帝紧张地绷紧身体,他有种错觉,衣襟上纤细的指节随时会掐在他脖子上。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嗯?
嵘墨抬眸,狐疑地看向皇帝。我才要问父皇叫神殿的人来做什么,伊米蕾是罪犯,你是指望神殿的人来宽恕一个罪犯么?
胡说!伊米蕾是不是罪犯你不清楚么!
皇帝喘着粗气挥开嵘墨的手,指着嵘墨鼻子嚷道:你母亲颠倒黑白,让你这个怪物披了层人皮,占据本该属于伊米蕾的一切,你和你母亲一样恶毒
………
嵘墨面色沉了下去,皇帝身后就是寝宫的大门,他抬手推在皇帝身上,皇帝踉跄着向后跌去。
咣
寝宫的门被嵘墨用力关上。
房间里没有点灯,大门离窗子有些距离,又正是傍晚,日照西斜,嵘墨半截身子隐没在阴影里,显得他此刻的表情阴郁骇人。
父皇有什么脸面指责我?,嵘墨不屑轻嗤,见皇帝想要爬起,一脚踹过去,将人再次踹倒在地。
你!,皇帝想要破口大骂,被嵘墨一个森冷的眼神吓住。
最恶毒的难道不是您么?借着伯格家族登上王座。亲口背叛了自己的誓言受到神罚的不是您么?
住口!
皇帝最忌讳别人提起当年的誓言,如果早知道你母亲是个恶女,我根本不会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