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章很快恢复了理智,拿起烘得半潮不干的衣服和面具,着急地走出了山洞。
能带她回去的,只有侯府的人。
......
不知过了多久。
叶挽晴只觉身子越来越重,腿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她挣扎着起身,吃力地拖着受伤的腿,挪动到了火堆边上。
恍惚间见四下无人,她强撑着席卷全身的酸痛和沉重感,慢慢把湿衣服脱了下来,这才稍稍缓和了寒冷直钻背脊的感觉。
她松开了勒得两肋生疼的束胸衣,但没有脱下来,十分警惕地留了件亵衣穿在身上。
叶挽晴大口呼吸了片刻,脑子里昏胀的感觉缓和了许多,浑浊朦胧的眼前也变得清明了不少。她环顾四周,这个山洞一眼就望到了头,救她之人点了火,但没有留在现场,不知是谁。
看这个样子她已经获救了,就是此刻不知道身处何地。
她赫然想起了被绑架时的场景,那些人和慕容曜一起,商议着要勒索钱财、谋害太子。
他们还抓了姜钰和阿娆做人质,她在现场没见到他两,也不知道二人处境如何,心里越想越担心,生怕二人会像自己那样被人按在水里险些溺死!
还有叶帆哥哥,被太子殿下抓了,已经被切下了手指,慕容堰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泄愤杀了叶帆,如信上所说那样,大卸八块。
叶挽晴越想越怕,担忧和恐惧在脑海肆意蔓延疯长。
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姜钰弟弟......阿娆......叶帆哥哥,等着我......”她从地上摸索着起身,扶着墙壁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场病来得太不是时候,几乎抽走了她所有的力道,她歇息了好长一段时间,吃力地穿上了那件烤得半潮不干的衣服,才摸着洞沿的墙壁慢慢朝着黢黑的洞口摸索而去。
有了徐婉蓉和自己亲爹开了先河,叶挽晴对慕容堰的信任也开始逐渐动摇。
得知慕容堰毫不犹豫切了她亲哥的手指威胁慕容曜,叶挽晴害怕极了。那个温柔宽厚的太子殿下,背地里根本不是她平日里见到的那番模样。
她伸手去抚摸自己腿上的伤口,剧痛让头脑变得清醒了许多,一个梦想成为大将军的练武之人被切了手指,那得多痛!
那是她的叶帆哥哥,从小呵护她,不舍得她吃苦的亲哥!
昏沉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些细节与话语,怀疑的种子不断发芽,在脑子里疯长,盘根错节越扎越深。
慕容堰那日说过的,接近沈绪从来就是目的不纯,他想要沈绪做的东西,他想要得到南境的支持......
傅奕也说过的,太子可不是表面上看着那般单纯。
甚至连徐婉蓉和慕容曜都说,他是一只善于演戏的狐狸,伪装极好。
原本可信赖的人仿佛通通远离了她,真正能依靠的人,似乎一个都没有了。
夏日炎炎,却驱不散锥心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