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第二天就被叶帆接回了叶将军府,一路上她始终不发一言。
叶帆的态度很差,完全没有叶挽晴口中兄长宽厚的模样,此刻正为她所站的立场而恼怒,也为徐婉蓉被人推下池塘而生气。
刚回到家,他便让沈绪跪在祠堂,如今他是将军府的家主,有权发落将军府的任何人。
管家为他呈上了家法,他气势汹汹地发问,“皓月国的摄政王,来永安城究竟是什么目的?”
沈绪不理会他,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跪在蒲团上。
“叶挽晴,你最好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老实交代清楚。勾结外邦,可是通敌卖国的大罪!将军府的声誉若是被你毁了,你万死难辞其咎。”
沈绪沉默不语,低垂着眸子,任叶帆站着威逼利诱,始终不发一言。
“手伸出来。”叶帆被她的态度激怒了,拿起了一旁的藤条,让她伸出手来。
见她不为所动,直接命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摊开了她的手心,一记狠辣的藤条抽在她的手心里,钻心蚀骨的疼让她本能地瑟缩起了手,她紧咬着唇不说话,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你昨日明明和徐妹妹在一起,她是怎么掉进池塘的,你又在干什么?”
见她依旧什么都不说,叶帆气得又狠狠抽了她几下手心,细嫩的手肉眼可见地肿胀了起来。
沈绪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却依旧紧咬着唇,一个字都不肯说。
叶帆见问不出话来,气呼呼地拿起小青竹正要打,宋凛急匆匆赶了过来,见到双手高肿的沈绪,心疼地大声喝止了叶帆。
“叶帆,住手!”他大步上前,用胳膊挡住了叶帆挥舞而来的小青竹。
“凛哥,你干嘛!”叶帆见误伤了宋凛,连忙甩开了手里的青竹。“你有没有事?”
宋凛忍着那一棍火辣辣的痛,余惊未定道:“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是要打死她吗!”
他的秀秀本就体弱没有武功,这一棍下去,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可叶帆却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是义父让我问清楚他们来皇城的目的,她通敌叛国,没有押解天牢严刑拷打已是对她仁慈。如若再这般执迷不悟,不知悔改,打死便打死了。”
“叶帆!”宋凛红着眼,声音拔高了许多,“她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回来还被亲哥这么对待,她该多有绝望?”
“可是她勾结皓月国摄政王,已是重罪……”
不理会叶帆的咄咄逼人,宋凛干脆将人抱了起来,大步离开了祠堂,朝着叶挽晴的闺房而去。
沈绪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她垂着手,红肿的手火灼火燎般的疼,她闭目不去看宋凛,仇恨随着炽热的疼痛在心中扎根发芽,肆意蔓延。
接下来的几日,沈绪住在了将军府,由于叶帆的态度不善,将军府的侍从丫鬟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时常苛待她。
可她却像木偶一样,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包扎好的伤口发呆。
谁来都不搭理,不言不语,不闻不问。
这几日,宋凛每日都会来看望她,陪她说话,告诉她搜救的进展,可裴知远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他说,没有找到尸体就是还活着,或许有一天,也会像与他重逢那般,在某个地方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