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为沈绪请了大夫医治,大夫说她进屋及时,未感染风寒。
不过她的头部受过重创,失语和精神不正常都有可能是因为脑子里有血块,也有可能是因为遇刺的时候受到了剧烈刺激所致,医治康复的可能性随缘。
宋凛一下子明白了大夫的意思,询问了她一些过去的事情,看到她似乎没什么印象,断定了她是丢失了和他在一起的记忆。
叶帆冷着个脸,还在辩称即便是失去记忆,也不该勾结外敌。
见她看见叶帆,又恢复了木讷失语的神情。宋凛因此与叶帆吵了起来,责怪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亲妹妹动了手。
而叶帆则坚称她一定是伪装失忆逃避追责,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妹妹。
两人差点动起了手来。
沈绪见看药童的布包上绣着陆莲花的纹绣,暗沉的眸子忽而闪烁了一下,拉着大夫的衣袖喃喃开口道:“蜈蚣,马钱子,朱砂,铅粉,雄黄,草乌……配旱地陆莲……温服……”
出诊的大夫一愣,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宋凛和叶帆,再次询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
沈绪不理会他,只小声重复着口中的药方。
宋凛询问道:“大夫,她说的是什么?”
老大夫抚了抚胡须,回答道:“小姐此症,需请我家掌柜亲自来瞧瞧。”
没过多久,医馆的掌柜便带着一个年轻的大夫进了将军府。
二人支开了叶帆和宋凛,询问道:“小姐说的药方,能详细说说么?”
沈绪将药方复述了一遍。
年轻的大夫质疑道:“小姐的药方不对,驱风扶云散为何要温服,旱地陆莲又是什么功效?”
“此方名曰暖云散。”
两人对视了一眼,年轻大夫拱手开口道:“在下游医姜染,这位是陆氏药行的小少爷陆谦,这暖云散是治什么疾病的?小姐觉得哪里不舒服?”
“姜大夫在外游医多年,倒是难得会在京城见到你。”
沈绪将手腕搁在诊脉的垫子上,“暖云散是为治天下疾,旱地陆莲三钱,可助阳火。”
姜染坐到了她的身侧,仔细诊脉,温声解释道:“暖云散的成分皆是毒物,并不适合治病。”
“姜大夫这么说,毒物,好像更适合用来杀人。”沈绪递上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几人的名字。
陆谦接过纸条,仔细收在口袋里,摊了摊手,“既是药方,当然能治病。不过旱地陆莲金贵,治不了天下人。”
沈绪从兜里摸出一个铜子,放在陆谦的手里。
陆谦掂了掂手中的铜子,“你这点钱,很难找人替你办事。”
“劳烦陆小少爷去寻一趟代阁主,他肯赚这枚铜子。”
陆谦回说:“南关城将破,代阁主自顾不暇,眼下正派使者前来和谈呢。”
姜染微微蹙眉,放开了诊脉的手,回头坐在桌边开起了药方。
沈绪慢慢地站起来,幽幽然开口道:“南关城破日,君臣离心时。”
“小姐此计,代价是否过重。”
“重。”她缓缓吐出一个字,神色晦暗。“加大赌注,是为了赢得更多的筹码。”
陆谦淡淡笑着,“我是生意人,不懂赌徒是什么心理。”
“呵,都一样。”
这时,姜染放下笔,给出了诊断结果。
“小姐的脑部曾受过伤,有明显血脉阻滞的情况,应是有记忆缺损,四肢痛麻的症状。可以服用一些活血化淤的药物治疗,不过治标不治本。”
“如何治本?”
“施针化瘀,有一定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