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很快包围了宅邸,带走了奄奄一息的傅奕。
沈郡主一边哭一边去拉扯抢夺傅奕,却被羽林卫粗鲁地推倒在地,她无助地哭泣,对着傅奕被拖走的方向,磕头哀求。
白嫩的额头很快被磕破,斑驳的血留在了青石板上,一点一点变多,汇成一滩血迹。
叶帆觉得心里闷闷堵堵的,仿佛看见了那日为父申冤跑遍了亲戚朋友家的自己。
他大步上前,扶起了额头磕出了血的沈郡主,“别磕了,没用的。”
“叶将军,求求你,救救我大哥。”她泪流满面地抓着他的衣袖恳求他,她放下了尊贵的身份,不再叫他叶帆哥哥。
“我救不了他。”他冷声拒绝,却见沈郡主的脸色愈发苍白。
“不……”她身子轻颤,晕了过去。
叶帆抬手托住了她滑落的身躯,弯腰抱起了她。
回到了家里,叶帆请了一个大夫,刚替沈郡主包好了伤口,徐婉蓉身边的贴身女官就来了将军府,她神色焦急地告诉叶帆,皇后的病情恶化了,捂着心口直喊疼,如果没有心头血做药引,怕是撑不过今日了。
叶帆毫不犹豫地将沈绪关进了屋子里,拿来了锥子和碗。
“兄长还是会取我的心头血。”沈绪被绑在椅子上,如同木偶般机械地发着声音。
“婉儿是你的好姐妹,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兄长还记得你发过的誓吗?”她的脸上再次露出那诡异的笑容,她一字一顿道:“鳏、寡、孤、独,不、得、好、死。”
“哼,取你一点心头血,又不是要你的命,若不是你现在有用,就你犯下的罪孽,足以让你死一百次。”
手下的侍女家丁畏畏缩缩不敢下手,叶帆推开了他们,亲自动手。
他刺破了沈绪的手指,鲜血从指尖流淌了出来,他振振有词道:
“我这是在替你积德,你却还要如此恶毒诅咒我。”
由于需要积满满的一碗血,他嫌弃一个指尖流血太慢,干脆刺破了她的十个手指,让血从十个手指同时流了出来。
很快,鲜血盛满了那个碗,生怕惹出事端,叶帆亲自带着那碗血去了皇宫。
直至看着徐婉蓉喝下血后,苍白的脸色恢复了安宁的模样。他才松了一口气,站在窗外看着她熟睡的侧颜,心中泛起丝丝暖意。
“把窗子关了吧,她还生着病,着凉了可不好。”仅管万般不舍,他还是温柔地提醒徐婉蓉身边的贴身女官关上窗户。
叶帆对着那扇关闭窗站了许久,直至听说陛下下朝来看望皇后,他才转身离开了。
他昏昏噩噩回到了家,沈郡主已经醒了,看到他回来,便又跪在了地上。
她已经卸去了一身的珠光宝气,可即便穿着侍女的衣裳,依旧掩盖不住她的美貌。
那含情的凤眸沾着晶莹的泪光,给苍白凄楚的脸徒添了几分脆弱的破碎感。
“我知道叶将军是个好人,您一定可以救我大哥的,求求你了。”
叶帆俯身将她搀扶了起来,温声道:“我救不了你的大哥,但是我可以救你。你想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吗?”
沈郡主抬眸,略显诧异地看着他,“我......可以吗?”
“嗯,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在将军府安分守己,我不仅会救你的命,还会保你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