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力气?那岂不是要难产!
众人哗然,没忍住面面相觑,竹息也有些难办,皇家子嗣的事哪里是她能拿主意的?
剪秋却突然站了出来,走到敬妃面前,“娘娘,如今殿内唯有您身份最高,还请娘娘拿个主意。”
敬妃慌乱了一瞬,暗暗捏紧了帕子,神色犹豫开口,“本宫未曾生产过,实在是不知这其中门道,方才稳婆出来,本宫就让含珠去景仁宫回禀皇后了,想来娘娘马上就到。”
然后不给剪秋开口的机会,又叫了慎贵人身边另一个贴身伺候的大宫女,“你赶紧跑去太医院叫几个太医过来,要快。”
那宫女也知事情的严重性,点头后就一阵风地跑了出去。
剪秋不好逼迫太过,只福身一礼后默默走到了一边。
好在景仁宫和延禧宫只有一墙之隔,皇后来的速度很快,出发前还分别往养心殿和太医院派了人。
皇后到时,摆了摆手示意身后抱着一个锦盒的小宫女,“本宫带了只百年老参来,先给慎贵人切一片含上,别叫她晕过去。”
立马就有宫女上前接过谢恩,抱着锦盒就进了内殿。
不多时,几个太医气喘吁吁来了,没等行礼就被皇后赶进了内殿,“本宫要慎贵人母子平安,你们明白吗?”
太医哪敢做这种保证?只含糊不清进了内殿。
内殿血腥气冲鼻,宫女和稳婆都成了没头的苍蝇,不知如何是好,床幔被放下,慎贵人嘴里含着参片,此时身上虽有了点力气,却只能够让她保持清醒,下身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慎贵人汗津津的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手腕上还盖着一方丝帕,太医低着头不敢四处乱看,看诊的动作十分克制。
没费多长时间,几个太医从里边出来,战战兢兢道:“启禀皇后,小主孕中补得太过,胎儿过大,如今已然力竭生不下来,唯有开一碗催产药,靠外力催生,否则胎儿在母体中憋得太久,怕是、怕是……”
“是什么?”皇后的身子微微往前探,脸上的担忧不似作伪。
太医的头几乎垂到自己的胸口,“怕是会母子俱亡。”
众人俱是倒吸一口凉气,沈眉庄捂着自己扑通直跳的心口,她原以为生孩子只是像她那般辛苦一些,谁知慎贵人竟是这般惨烈。
“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开药!”皇后急忙催促道。
太医更是不敢抬头,“催产药药性生猛,胎儿虽能顺利产下,小主却有大出血的风险。”
一时间皇后也说不出话了,这种留人话柄的事她怎么能做?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回答,那一双双眼睛或隐晦、或直白地盯着她,叫她心生恼怒。
“去开药吧。”
好在上天对她不薄,总算来了个人解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