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这次受伤并不严重,但是恢复却很慢,于是她就这样算是入住了国相府。
期间大师兄找过了楼心月一次。看着大师兄深邃的眼神,楼心月有点发怵,总感觉他有事情想和自己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询问了一下自己身体情况,离开的时候,慕渊停在门口:“是谁无事入宫廷,身是营营,心是营营。”
半是感慨,半是提醒。
慕渊批算命术,得慕云国相真传,也是这几位师兄师妹中唯一一个能学命里占卜本事的人,但是现在的他还是看不太清楚楼心月的命数,却知道楼心月的本事,如果想要天高海阔,必会一生洒脱,可是她偏偏还是入身侯门,终究是还是将自己卷入大历宫廷之中,慕渊不由得一时间发出了感慨。
听见这话的时候,楼心月一挑眉,和大师兄的交流并不多的,他虽然是师父的儿子,但是他也是平时下山游历最多了,学艺时候很少见他,今天的话,倒是让楼心月有些意外。
“是君糊涂又荒唐,不在庙堂,偏问庙堂。”怼惯人的楼心月忍不住回了一句。
慕渊:“……”
印象中大师兄和师父一样的仙风道骨,关门的声音从来都没有这么重的时候,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说修道的人没那么多气性吗?
萧瑞安也常来国相府,明面上圣上罚他禁足在府,所以萧瑞安每次的到来走的都是暗线——翻墙。
他身手甚好,人缘也不错,即便最后被大师兄发现了,慕渊居然也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这次翻墙进来的时候和正在国相府叙旧的皇上面对面。
萧瑞安:“……”
但是他还是面不改色地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上:“……”
“父皇因何会在儿臣王妃的房间中?”
皇上:“……”你为什么不问问国相这个问题,为什么要单问我?
最后这句话让本来还想责问萧瑞安为什么擅自离府的皇上说不出来什么了。
倒是国相解释:“陛下本与我商讨事情,正好说起来心月,心月又正好在我府上,便来看看心月。”
“儿臣多谢父皇关心。”萧瑞安从善如流,丝毫没有“违抗圣意擅自离府”的自觉,很自然走到了自家王妃面前,将手中桂花糖递给楼心月。
正在研究师父给自己房间点的熏香的楼心月倒是被萧瑞安的举动吓了一跳,缓过神来,看了看房间中三个男人,然后接了过来。
一时间房间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萧瑞安来之前,师父就在自己房间点一根线香,这很少见,楼心月刚想要问问师父为什么要点线香的时候,她就闻到了香的味道,是清心凝神的。
还在思考师父是不是在内涵她和萧瑞安见面过于频繁了,让自己清心一下了,就听见下人说,贵客到了。
这一看不打紧,就看见皇上穿着常服进来了。
楼心月更加不解,不是,你们见面都在我房间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这两位一个是自己的师父,一个是天子,她是万万不能质问出这样的问题了,于是行了礼,问了安之后,就只能安静如鸡地听着两位长辈的寒暄。
其实之前就能猜得到,他们应该关系不错,毕竟能放心地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坤悟山,皇上对这位国相大人应该很是信任才对。
他们寒暄了这些年的见闻,也说起了萧瑞安和楼心月的这段婚事,是如何的佳偶天成,这种感觉倒是有点像是……亲家见面。
但是楼心月还是不明白国相府没别的房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