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来到秦若槿的房间,重重的帷幔之后,看到了床上的人。
看见秦若槿的时候,楼心月差点没有认出来这个人。面色灰败,目光呆滞,双颊深陷,骨瘦如柴,似乎耳朵也不灵敏了,楼心月故意将走路声音的踩得很重,但是床上的秦若槿依旧没有反应。
“太子妃,好久不见。”楼心月淡淡说道。
似乎终于回神过来,秦若槿转了转目光,才看到了容光焕发的楼心月。她比自己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更加动人,艳红色长袄,银光流彩,隐绣牡丹,于光下隐隐若现,衬得楼心月面色若雪,神色清贵。
秦若槿看着楼心月,想着现在的自己只能在床上过日,也将不久于人世,心下悔恨万分。这段时间,她才明白这么多皇子中,真正对太子和善的便是靖安王,而自己竟然被弟弟的几句挑唆,去和楼心月撕破脸皮。
这段时间太子偶尔来探望自己,她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多么愚蠢的错误!楼心月深受靖安王的宠爱,太子寿宴的时候自己居然主动去刁难楼心月,最后导致了东宫和靖安王府生了嫌隙,哪怕之后冬狩猎场自己不执意去和楼心月赛马,都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
绝望过后便是对罪魁祸首的深恶痛绝,如果秦若槿对楼心月是后悔刁难,那么对楼怜芷便是恨得不得食肉寝皮的痛恨了!
“我想和你说说楼怜芷的事情。”
看见楼心月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秦若槿淡淡地苦笑,怎么到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还在妄想着能看到了楼心月焦急失态的样子呢。
“冬狩猎场我们遇上了,后来我们商量对付你的事情。期间她在换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身上奇怪的痕迹……”
奇怪的痕迹?
“她当时只是背着我换衣服,但是更奇怪的当她靠近火炉的时候,那个刺青就更加清晰了!于是我看到了那似乎是一段乐谱……”
楼心月的眉头一挑,隐隐知道了什么。
“原来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但是我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楼怜芷,后来又想到了她可能和南疆有所联系,便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你……”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太子?”楼心月终于开口。
秦若槿:“……”
楼心月冷嗤一声:“你不过是想见我,如果我一直不肯来见你,你便将这件事永埋地底。即便这条线索并不能给我们提供多少帮助,你也见不得我过得好,也想给我添添堵,是吧?前太子妃?”
秦若槿:“……”即便并没有恨楼心月的理由,但是内心还是恨她。
乡野村妇不会去嫉妒皇后,因为那始终都是自己到达不了的高度,正是明白自己到达不了,所以便只会仰望而已。但是秦若槿和楼心月不一样,她们地位有差别,但是恰恰是这样的差别会激发女人之间的攀比。
楼心月的事事顺遂和顺心随意,有心人稍微一挑拨,很容易催生了秦若槿的嫉妒之心。
“你我之间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和你有利益冲突的人是楼怜芷啊!她是昊王的心上人,昊王才是那个觊觎太子之位的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