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提到名字的钱员外住了脚步。
“钱员外?”县令大人瞟了一眼,正走到前厅的一行人,抽了抽嘴角:“你因何提告?可知随意诬告他人,是要挨板子的。”
“大人,她还没说呢,您怎么就断定是诬告了呢?”
沈兰毓闻声,疑惑的转头又向那群人看去。
顾长俞从明槿安身后钻出头来,眯眼朝她挥了挥手,笑道:“沈姑娘,又见面了。”
凌风似乎看见明槿安的眉心跳了跳。
沈兰毓礼貌性的回应:“顾六爷。”
县令大人是个人精,顿时又变了脸色,和煦道:“沈兰毓,你因何要告钱员外啊?”
一行人脚步都停住了,钱员外拢着袖子不见丝毫慌张,好整以暇的看着沈兰毓。
此时的沈兰毓还不知道,钱员外就在此处。
她尽力无视明槿安的目光,从袖中掏出一封折好的纸条,呈到堂上。
县令展开看了一眼,皱眉道:“这字......谁写的,如何能认得?”
沈兰毓尴尬的抿了抿嘴。
没办法,佃户们大多数不识字,阿紫的字也不比她好多少,她只能勉强上阵了。
“大人,需要我给您读一读吗?”出言调侃的还是顾长俞。
堂下众人以及吃瓜群众一阵哄笑。
“啊哈哈......”县令讪笑着:“勉强能看,容本官些时间。”
县令逐字逐句的看了半天,慢慢放下,为难道:“你说钱员外派人到你的庄子里装神弄鬼?妄图害人性命?”
沈兰毓点点头,又拿出一张纸交给师爷:“此乃这五个人的供词,已经签字画押。”
县令扫了一眼,对那五人厉声道:“大胆!你们居然扮做‘恶鬼’捣乱,还给人下毒?”
“大人,我只是扮鬼吓吓人,没有下毒啊。”五人中居然有一人开始翻供。
沈兰毓冷笑一声:“现在想狡辩?当时被我们抓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招的。”
“当时是你威胁我们,要将我们当恶鬼活活烧死,我们才......”那翻供之人还在辩解。
沈兰毓轻蔑的扫了他一眼:“我记得彼时第一个招供的是你,也是你第一个说是钱家人指使你们做的?”
那人已经在人群中看到了钱老爷,此时沈兰毓这句话,无疑是把他仅剩的退路堵死了,钱老爷又怎么会放过背叛他的人。
“不是的,是你,是你逼我们的。”那人做着垂死挣扎。
“逼你们?”县令大人头疼道:“她可有对你们用刑?”
几人摇摇头。
“那如何逼的你们?”县令大人试图蒙混过去,问着些无关紧要的话。
沈兰毓语调铿锵道:“大人,现在供词和人证都在。请大人即刻派人捉拿钱员外。”
“呵呵.......”钱员外似乎在笑这个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他悠悠的站出来,微笑道:“本员外就在此。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小丫头,休要听了别人的胡乱攀咬,就来恶意诬告。”
沈兰毓转身,只见说话的是一名五十岁上下,身穿华贵锦衣的男子,头发梳的油光发亮,面色白皙,留着长长的山羊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