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峰西县出发到槐县大约三五日的路程。
夜色已经深了,繁星缀在夜空,一弯月牙儿悄悄爬上山头。
官道上,蜿蜒数十里的队伍,人困马乏。
明槿安下令,所有人原地扎营休息,等天亮再出发。
沈兰毓跟着风驰,找到了一条浅溪,溪边水草丰美,风驰悠闲的吃着草。
沈兰毓放了缰绳,探着步子蹲到了小溪边,掬一捧水洗了把脸。
此处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隔着树林,隐约可见官道上蜿蜒的点点篝火。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天,沈兰毓腰部以下十分酸疼,索性躺在草地上,静等着风驰饱餐完。
仰面所见便是无边无际的星空,耳边是潺潺的溪水声,鼻尖传来青草的香气。
以及......熟悉的草药味道。
沈兰毓怔愣了一瞬,还未想好作何反应,身上已被轻轻盖上了一件披风,温温热热的带着曾经让她心驰的暗香。
明槿安如清风般淡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更深露重,当心着凉。”
沈兰毓挣扎着坐了起来,将披风收好还给明槿安:“多谢明公子,我这就起来。”
说着,她单手支地撑起身子,只是腰臀的酸痛未待缓解,身子一下没有支点,失去平衡,朝一边歪了过去。
下一刻,她就不知为何栽进了明槿安的怀里。
沈兰毓反应极快,赶忙直起腰身要脱离,慌乱间膝盖跪住了裙摆,再次倒回明槿安的怀里。
这一次,明槿安没有轻易松手,他攥住沈兰毓的手腕,轻轻一带,沈兰毓便整个人扑倒在他胸前。
两人的呼吸皆是一滞,这一刻天地万物似乎都静止了。
沈兰毓失去了思考能力,明槿安更惊讶于自己的冲动。
好似他的所有定力隐忍在她面前都可能随时面临崩塌。
没有进一步的相拥,也没有立刻的逃离。
一阵凉风吹过,沈兰毓脑瓜子清醒过来。
她另一只手扶住明槿安的手臂,撑着从明槿安胸前离开,而后整理着裙角准备站起身。
猝然间,这只手也被明槿安牢牢捉住。
明槿安握着她的两只手腕,沈兰毓试着挣脱了一下,无果。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明公子,请你放开。”
手腕上的力道松了刹那,又更紧了些,沈兰毓有些吃痛,皱眉盯着明槿安。
月色暗淡,她看不清明槿安的表情。
僵持良久,明槿安低哑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当真不要我了?”
!!!
沈兰毓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听到这句,还是揪了一下。
她暗自调整开始慌乱的呼吸,咽了咽口水,沉声道:“明世子,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明槿安听到沈兰毓换了称呼,手上微微松了力道,沈兰毓趁机收回自己的双手,揉着发痛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