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嘶~~”方才在水中泡着还不觉得,这下痛感袭来,沈兰毓龇着嘴喊痛。
明槿安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轻了些:“还知道疼?”
刚才看着她从那么高的山顶摔下来的时候,明槿安差点就魂飞魄散了。
若这下面不是水潭,那又会是怎样的情形,他后怕的手略抖了抖,皱眉冷声道:“以后小心些。”
“哦。”沈兰毓第一次听明槿安的愠怒,一时不敢多说,只得乖乖的应着。
“等我。”明槿安处理好沈兰毓的伤口,将她按坐在岸边的岩石上,自己转身扑通一声又跳下水去。
“哎!”沈兰毓捧着那株秧苗,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水面。
中午的阳光撒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晃着沈兰毓的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眯着眼,蹲到了湖边,开始焦急的喊着明槿安,但是水面毫无动静。
沈兰毓如坐针毡,一眼瞟到不远处一根中间腐朽了的枯木,想了想,便跑过去试图将其抱起。
“做什么?”明槿安清冷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沈兰毓惊喜的回身:“你可算上来了!”
“嗯。”
“你跳下去做什么?”沈兰毓不解的看着明槿安。
“我们回去说。”明槿安拉住沈兰毓攀回了山顶。
......
事实被沈兰毓一语中的,南缅确实是在山的另一边造了一座水闸,截去了洪河流向潮湖的水源。
洪河,由东北向西南,途径大兴朝北方数个府州,下游贯穿了整个南缅,中间又有数条支流浇灌着大兴南方各县。
明槿安坐在案桌前,笔下不停,一连写了好几封信,差人加急送了出去。
沈兰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捧着杯热水,不住的打着喷嚏。
饶是回来的时候明槿安将留在马上的斗篷裹住了她,沈兰毓还是禁不住风寒,感冒了。
毕竟是十一月初,泡了水,又在马上吹了这么久的风。
沈兰毓看明槿安停下了笔,便出声道:“就不能直接将那水闸破坏吗?”
种田耕地,水利是第一要件。
明槿安听着沈兰毓的鼻音,微微蹙起眉,起身走过来,将她身上的斗篷紧了紧,淡淡道:“我自有办法,让他们自己打开。”
既然明槿安这样说了,沈兰毓也就放下心来。
“禀告参军,人都到齐了,在议事帐等着。”门口的守卫高声禀告着。
“一起去吧。”明槿安对沈兰毓道。
偌大的议事帐中,乌泱泱的站了一群人。
在听到明槿安的命令,要将田里的烂草根再焚烧一遍的时候,人群中炸开了锅。
“这怎么行呢?”
“本来被烧的土地都结块了。”
“对啊,再烧第一次,地还能要了吗?”
“不行,不行。”
沈兰毓站在明槿安身后,忍不住出言解释:“各位,焚烧秸秆的草木灰,会是最好肥料,对土地是有益处的。”
这个时代,资源匮乏,农作物的秸秆一般都是收完堆成草垛,以作家庭燃料的。
确实没有人试过直接将秸秆焚烧在田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