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南理各县都没有除夕夜的烟花秀和花灯,民间百姓还在为槐县的灾情持续的募捐,就算有富豪想要在这个时候热闹一把,也是不敢做那个出头鸟的。
大年初二,沈兰毓带着伴手礼去给花芸娘和阿玫拜年,又如去年一样,顺道去了郝大叔家。
沈家在此地没有什么亲朋,接下来的几日里,沈兰毓或者待在家中,与两个弟妹玩耍,或者带着家人一同逛街游玩,也算是过了个安稳祥和的春节。
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眨眼间就到了正月初八。
沈兰毓天还未亮就再也躺不住,早早的起来洗漱。
因此还被沈兰毓和阿紫好一顿笑话。
沈兰毓也不在意,嘻嘻的笑着,求阿紫给她梳上好看的发髻,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檀木盒子,小心的打开,一只白玉簪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是明槿安送她的及笄礼,沈兰毓素手轻执,对着镜子端端正正的插进乌黑的发髻里,簪头振翅欲飞的蝴蝶栩栩如生,与垂下的两滴玉珠相映成趣。
“嗯,我们媛媛真是个大美人儿。”沈兰薇赞叹道。
“就是,就是,姐姐最漂亮啦。”趴在沈兰毓腿上的沈兰琇奶声奶气道,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好啦,我赶紧去后山抓几只鸡鸭,还要备些菜。”阿紫说着便挎了篮子出门去。
沈兰毓换上年前购置的新衣,一套绯红色齐腰襦裙,外罩一件月色的短袄,更显清丽脱俗。
今日的阳光晴好,正午的阳光明媚的洒满庭院的时候,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了院门口。
下来的是张家母子及沈言慕,沈母忙带着众人迎接,双方一番寒暄后,张怀远从马车上卸下几个礼盒,恭敬的递上。
张母笑握着沈母的手道:“槐县如今十分艰难,我们只略备了些薄礼,不要嫌弃才是。”
沈母笑着示意沈言慕收了:“哪里的话,劳烦你们一路舟车劳顿,特意前来,我还恐招待不周呢。”
沈母引着张家母子进院子,沈兰毓忙上前恭敬的行了礼:“张伯母,张大人,新年安康。”
“好,好。”张母一眼瞧见沈兰毓今日的装扮,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不禁叹道:“毓儿与那日在槐县相见,却又大不同了,当真是个可人儿。哈哈~”
当时在槐县,她大病初愈,又是半饥饿了一个多月,彼时身形瘦弱,脸色也不大好。
回了淩南县这几十天,阿紫每日好汤好菜的养着,总算是恢复了身形与气色,自然是跟在槐县之时判若两人。
“快!”张母拉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张怀远:“见过你毓妹妹啊。”
张怀远倒是神色如常,依旧温文儒雅的朝着沈兰毓拱手道:“毓妹妹安好。”
沈母自然也是对张怀远一阵夸赞。
众人说笑着进了院子,张母还给沈母的龙凤胎一人封了一份红包当做见面礼。
院子里一片祥和,欢声笑语不断。
时至午膳时间,就在院子的石桌上摆上满满一桌子菜。
沈母招呼道:“来,吃菜,就当在自家一样。”
“好,好。”张母笑着应了。
“张家姐姐,这回来淩南,可要好好住上几日。”沈母腿上坐着沈兰琇,一边喂着一边与张母闲话道。
“我听远儿的。”张母的目光扫过沈兰毓和张怀远两人,那意思已经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