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慕头一次见自己一向温柔的母亲对自己这种态度,哭笑不得道:“娘,你就这样宠着她吧。”
“我们也都走吧,让媛媛好好歇歇。”屋内众人三三两两的出了沈兰毓的房门。
“嗯,我去后山抓两只鸡来,给媛媛炖个鸡汤。”
“我去地里摘些菜。”
“唉,唉,看着点琇琇,茴儿,不要跑远啦。”
院子里闹哄哄的,沈兰毓听着心里却无比安宁。
感谢天命让我重生在这个家里,这里就是我的人生,我的全部了。
张怀远及张母在沈母极力的挽留下,又多待了几日,到了正月下旬,天气开始转暖。
沈兰毓身上的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众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正月初八那日的事情。
就连跟张怀远议亲的事情,张母与沈母也是背着沈兰毓谈的。
“毓儿真是个好孩子,我自是非常欢喜的。”张母坐在沈母的房中,两人同绣着手里的衣衫。
“只怕我们毓儿高攀了怀远。”沈母客套道。
张母唉了一声:“哪里的话,我还怕毓儿看不上我们远儿呢。”
“那怎么会,只是~~”沈母犹豫了半晌,终是出口道:“我也不想瞒着你,那王府世子的事.......”
张母爽朗的摆摆手道:“毓儿不都说已经过去了吗?我们还提这个做什么。”
沈母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欣喜而郑重的握住张母的双手:“张家姐姐,你当真是个明事理的,谢谢你。”
张母拍拍沈母的手背:“往后慢慢会好的,你也不比太忧心。现下,只看两个孩子的心意如何了。”
“嗯。”沈母点点头:“我看这几日媛媛与怀远相处的甚是融洽,想必会是好消息。”
“如此甚好。”张母哈哈笑了,沈母也跟着一起抿嘴笑着。
屋外的沈兰毓微微皱起眉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彻底放下,但是心里非常的清楚,有着赐婚和懿旨着两道砍,她与明槿安是怎么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只是她当真是没那么快就能接受张怀远,况且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张怀远自是谦谦君子,大方有礼。但她对张怀远的感觉,始终还是如同对沈言慕一样。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定下了亲事,那么对张怀远和张家来说,是不是不太公平。
她很想冲进去跟两位母亲说清楚,但是又觉得十分的不妥无礼,张伯母那么好。
沈兰毓轻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院门。
黄昏的日头洒满田间,笼罩着清溪村的各个角落,沈兰毓闲庭信步走在田埂上,不知不觉来到了后山竹林前。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竹林深处一盏豆大的灯光影影绰绰。
沈兰毓灵光一现,心道:“不如先与张怀远谈谈?”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沈兰毓发现张怀远是非常善解人意的,他应当能明白她现在的想法。
天色刚刚暗下,竹林里漆黑一片,沈兰毓悄步走在小道上,眼看着前方的竹屋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