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屋内的杨念晚刚刚小心翼翼的帮沈兰毓宽好衣物,鞭子打出来的血洞流出来的血已经凝结,将衣衫粘住,每一次的拉扯都让沈兰毓痛的眼冒金星。
杨念晚着实也是被这样的伤口狠狠惊住,当她最后将衣服退至沈兰毓的手腕脚腕时,看清了沈兰毓十根手指所受的酷刑时,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的落在沈兰毓的手背。
沈兰毓本来死死咬着唇闭着眼忍着痛,忽而感受到手背上的异样,不禁睁开眼来,只见杨念晚红着眼和鼻头,皱着眉轻手轻脚的将衣衫从的她手上褪下。
“别......”沈兰毓想说:“别哭。”但是一发声音,舌头便不听使唤,只能发出奇怪的呜呜声。
杨念晚听到声响,转脸来看沈兰毓,沈兰毓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用口型艰难道:“别哭。”
谁知这一个“难看”的笑脸,似乎让杨念晚更伤心了些,她的眼泪似是止不住般更掉的更欢了。
沈兰毓霎时懵了,要说她与这杨念晚也就只有过一面之缘,更何况......正思绪烦乱间,门外响起敲门声,以及明槿安不高不低的声音:“念晚,出来一下。”
“哦。”杨念晚抹了抹眼泪,将床头的雪白中衣轻轻的盖在沈兰毓的身上,转身去开门。
明槿安将手里的一桶热水递给杨念晚,并轻声嘱咐:“她最爱干净了,你上药的时候......”
话说到一半,明槿安总算发现杨念晚哭红的双眼,心中霎然一跳,紧张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哭什么!”
一边说一边就要往里冲,杨念晚急急的推住了:“没事,没事,明哥哥,就是,伤口有些吓人”
明槿安顿住了脚步,双手的指节捏的发白,艰难道:“你小心些。”
“我会的,明哥哥,”杨念晚接过木桶道:“你放心吧。”
吱吖~
木门关上,转身提着木桶放到床边,杨念晚捏了汗巾沾着温水轻轻的帮沈兰毓擦着脸上,嘴角残留的污血,细白的脖颈上横着可怖的鞭痕,手臂,指尖......
杨念晚方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就滴滴答答的无声落着,沈兰毓心里默叹一声,没办法出声安慰,只得闭上眼,由她温温柔柔的小手帮她一点点擦拭,上药。
药膏敷在伤口上,冰冰凉凉的,似是麻药一般暂时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杨念晚的动作轻柔舒适,沈兰毓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里都觉得无比的熨帖,居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夜深人静,白日里热闹喧嚣的人声渐熄,初春的暖风从半开的窗口吹进屋内,轻柔的拂在沈兰毓的脸上,将她叫醒。
嘴唇干燥,喉咙发苦,沈兰毓睁开眼,适应了一会,借着月光勉强看清楚屋内的情形。
她的床脚边的矮塌上似是偎着一个人影,沈兰毓猜测应该是她的哥哥沈言慕。
此刻的她,全身绵软无力,舌头上的伤口导致她也没法吃太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