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渺还奇怪会有什么病人躺在他的床上给她看,走进几步才看清楚床上躺着的人。
一身白衣,墨发披散,眉目如画的美人正躺在床上。
女的?
她顿时起了兴趣。
她认识的这位摄政王什么时候带过人回家啊!就是他亲人也没见他有点亲近的意思,天天跟个冷面煞神似的……
时不时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看着还怪吓人……
她也不在意自己半湿的衣服和头发,过去坐在床边开始把脉,一边还不忘调侃夙璟辞:
“哟殿下,这么美的小美人你是从哪拐回来的?能把地点告诉我吗?我也想去拐一个。”
“国师殿。”
“还真是拐回来的?”容渺朝他惊讶望过来,紧接着像是发现了什么,眉头一皱,站起来去检查床上人的各处。
约过了半盏茶时间,她又坐下:
“殿下你可真会拐人,拐了一个美若天仙的不说,还深受重伤。”
“什么伤?”夙璟辞走到床边。床上的人还是躺着,肤色依旧苍白,似乎比之前更白了一点,眉头微皱,似乎在昏迷中也有什么困扰她的东西在纠缠她,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扯动了一下,突然抽疼。
“就是反噬啊!但不同的是她的反噬和平常的反噬不太一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反噬似乎像是疲倦所致,但身体里又有一些和她同源却不同气息的灵力在流窜,在和她融合的同时也在破坏她的身体。
她是突然昏迷的吗?”
“嗯。”夙璟辞听了她的话眉头微皱。
“那应该也只是刚反噬不久,应该可以治。”
她把视线从床上人移开,“但是殿下,我可以医治她的反噬,但只能医治一半,说实话,她的身体里两股力量抗衡,只能靠自己化解了。”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殿下你也知道我学艺不精,医术刚学了个七七八八师傅就失踪了,我想再精进也没办法……”容渺颇为无奈的说。
她当初坑蒙拐骗骗了一个师傅回来教她五年医术,可刚教了三年那师傅就没影了,亏得她还在那人失踪前准备多给他买点鸡鸭鱼肉的补补身体,请知道去趟街上回去人就没影了。
可把她给气得哟!
“行吧!去开药,尽你所能医治她。”夙璟辞也知道一些她的事情,也没再多问,皱着眉冷声吩咐她。
“是,属下遵命。”容渺朝后两步给他行了个礼,拖着北渚出去了。
房内夙璟辞把手搭在孟朝槿的手上,体温也是冰凉的,他垂眸看着床上这个人,如果不是体内功力还在运转,呼吸还在持续,只怕有人看见那苍白的脸色都以为她非活人吧!
“是什么让你身体如此亏空……”寂静下来的卧房里,他的声音如此清晰,却无人应答。
“是国师之位吗?还是其他东西……”
他看着她的脸,总是觉得有几分恍若前世的熟悉感,总是想去靠近她,去接近她,去融化她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去……
喜欢她……
“你知道殿下从哪偷回来的人吗?”容渺悄悄问旁边故作冷酷的北渚。
虽然她刚才问了,夙璟辞也的确答了,但她知道夙璟辞这个人说的话可不能信,惯会骗人了。
“不知道。”北渚头都不低一下,硬邦邦地回答。
“那你知道那姑娘的名字吗?我看那姑娘细皮嫩肉的,可别是殿下抢了人家老婆。”
“不知道。”依旧冰冷的回答。
“哎哟我说你这人,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要你来干嘛啊?”一阵冷风吹过半湿的衣服,容渺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想起刚才这人倒了自己一壶冷茶,又开始生气。
“保护殿下。”北渚毫不犹豫道。
容渺:“……”
呵呵,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就他那样子需要人保护吗?
让你来打杂的差不多。
容姑娘表示她非常生气,直接报了一串药材名个和用量给北渚后,甩头回自己家里了。
自己本来睡得好好的,偏偏被人给扛来了这里,还被泼了一壶冷茶,真是气死她了。
摄政王府除了几个暗卫以外,没人知道府里多出了一个人,一切依旧如常。
再往外是与王府相距极近的肃穆威严的皇宫,新帝夙云埋依旧想要溜出皇宫,宫女和近侍拼命想要拦下他。
御宸国都一切如常,街道上人们来来往往采买逛街,酒楼里说笑声不断,青楼里传出阵阵嬉笑……
而在摄政王府一墙之隔的国师殿,墨羽通知了所有的护法寻找国师却仍是不见踪影,在日落之际,国师殿中的青云护法带着一封信消失,而再过几日,万里之外的某个地方将会收到一封来自御宸国的急报……
人世匆匆忙忙便是万年过去,沧海桑田的变化随时间而来,却也有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人世看不见的地方开始慢慢运转……
孟朝槿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的前世,身穿素纱白裙的女子独自坐在最险峻的山峰顶端,山虽陡峭,山顶却有一块不小的平地,有一株枯死的梅树依旧在这艰难的环境中生存。
而她的前世,就是坐在那棵梅树下,静静地坐着,眼睛紧闭,就像睡着了一样。但孟朝槿知道她没有睡着,她只是在思考问题……
还记得她第一次做这个梦是在她十岁的时候,那是她刚提出要继任国师,从秘境九死一生出来的第一晚,她忽然做了这个很奇怪的梦,便将这件事告诉了江离止。
那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她最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