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挚一声冷哼:“若是以后再让老子听到这般十恶不赦的言论,本侯必大义灭亲,还顾家安宁!”
好吧,天聊死了,呆不下去了。
顾简是惜命之人,他不敢在顾挚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我吃完了,爹娘你们继续。”
见势不妙,顾简立马就撤。
顾单见兄长溜走,手上的饭菜顿时不香了,于是立马放下碗筷,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这俩浑小子...”身旁看戏的顾柳氏苦笑着摇摇头。
从小到大,顾简虽说做了不少错事,但对自家的兄弟是相当不错,小时候顾单经常跟在兄长屁股后面,跟随他吃喝嫖赌,因此对样样精通的顾简甚是崇拜。
顾家兄弟走后,顾挚目光闪动,看向身旁的顾柳氏道:“这次回来,老夫发现简儿似乎变了许多。”
顾柳氏缓缓起身,倒了碗水,叹道:“是啊,他这性子...比以前强硬了不少。”
“的确,跟以前相比更混账了。”顾挚说话没有客气,若有所思之后,呢喃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啧啧,好文采!就是不知这两句诗出自何处,老夫以前竟然没有读过。”
想到顾简刚才吟诗装逼的样子,顾挚更加来气。
“也许,是简儿自己所作。”顾柳氏想了想,说道。
“不可能吧,就他那样还会作诗?”顾挚一脸嫌弃。
作诗咧,这可是读书人玩的高雅调调,学问大着咧,他顾简一个泼皮纨绔还会作诗?
呵,简直笑掉大牙。
于是,顾柳氏就将顾简在水榭苑作诗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那三首相思诗的全文,都背了一遍,细品之后,顾挚的神情逐渐变得精彩起来。
“这...这是那逆子作的?”顾挚震惊。
顾柳氏点点头,缓缓道:“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亲笔所写,假不了。”
“虽然这小子平日里看着不着调,但这吟诗作诗一道,似乎比你当年更胜一筹。”
“是啊,妾身也颇感意外。”顾柳氏轻声道。
片刻,顾挚露出狐疑的眼神:“夫人,除了作诗,他...最近可还有其它反常之处?”
“其它跟往常差不多,但近些日子去勾栏和赌坊的频次明显少了,有时说话也是奇奇怪怪,就跟中邪了似的。还有,不知为何,他似乎不满意陛下赐的这桩婚事,一直有退婚的念头。”顾柳氏想了想说道。
顾挚嘴角微扬:“天子赐婚,哪能说退就退?这逆子真是欠揍!”
果然,还是那股混账味。
定了定神,顾挚仍有许些疑惑,联想到顾简吃饭前后的反常,目光变得逐渐凌厉起来:“那逆子...外面是不是养了女人?”
“不能吧。”顾柳氏满脸错愕:“没听说啊!”
“夫人觉得这种事他能嚷嚷?不妨仔细想想,那逆子去勾栏赌坊的频次少了,也不想跟长宁公主成婚,更不想呆在侯府,还借着散心的由头外出三五日不归...”顾挚成功将顾柳氏带偏,随即喃喃道:“将这些事串联起来,夫人不觉得太巧了吗?”
顾柳氏沉吟,一脸错愕:“好像是的。”
“让人查查吧,没有倒也罢了,若真是有,那就别怪老夫无情了。”顾挚缓缓站起身,语气有些愠怒,“我们侯府与皇家联姻在即,这个关键时候,可不能出任何差错啊。”
也不能怪顾挚多想,主要是顾简平日里做的混账事太多,已经失去了父子之间该有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