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你白衣如旧,神色几分冰冻,
谁知我心惶恐?
也许我应该趁醉装疯,借你怀抱留一抹唇红...”
顾简并没有着急去揭新娘子的红盖头,而是坐到桌案旁倒了一杯合卺酒,自己饮了起来。
良久,顾简站起身,缓缓走近床榻,此时新娘子纤细的手忍不住微微一颤,不自觉地拽紧了衣角。
顾简苦笑,旋即坐在她的身侧。
“长宁公主,这桩婚事在下有话要说。”顾简定了定神,认真地说道。
“想必公主也知道,对陛下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皇权,陛下要靠我爹稳住北方边疆,而我爹也想利用这桩婚事打消陛下对他的猜忌,两者各持所需,因此你我的婚事,只是一桩交易,说难听一点,我俩只不过是两件货物罢了。”
顿了顿,顾简继续冷笑道:“我,堂堂靖远侯世子,并不想受人摆布,这桩婚事也并非我所愿,但眼下你我都无力扭转乾坤,所以...”
“府内的事务,以后公主多操些心,解决不了的事情问我娘,往后这间新房就是你的住处,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在我侯府没有那么多破规矩,平时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跟我说。”
“如今朝局动荡不安,边疆战火连连,暂时不宜惹出是非,待以后本世子在朝堂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国家安定之时,你若想离去,我便竭尽所能为你谋划。”
“如此,公主可愿意?”
此刻,长宁公主那只纤纤素手松开了衣角,随即将头顶上的红盖头慢慢取下。
顾简转身看向她,眼前的公主头饰华丽,黛眉如柳,红唇如樱,双眸空灵纯净。
没有想象中长得歪嘴猴腮,满脸麻子。
等等...
这女子咋这么熟悉?
上错花轿了?
“皇甫蕙,怎么是你?”顾简瞳孔微缩,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此时的公主也是满脸错愕,内心深处泛起的波澜丝毫不比顾简少。
“顾世子,刚才听声音就觉得像你,没想到还真是。”公主苦笑道。
顾简立即起身,满脸问号:“你...你...”
公主盈盈起身,躬身一礼,轻声道:“正式介绍一下,本公主封号长宁,姓萧,名子蕙。”
“停!你先让我缓缓。”顾简伸手制止萧子蕙要说的话。
说罢,他再次走向圆桌,倒了一杯酒饮下。
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好可怕,骗子真多。
看来殷素素说的没错,越是好看的女子,越会骗人。
萧子蕙垂睑微凝,脸上泛起淡红,柔声道:“安乐村与世子相识之时,本主借用的是母家的姓氏,没成想却闹了乌龙,不过当时本主问你是否是靖远侯世子时,你却矢口否认,想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么说还是本世子错了?”顾简站直了身子,迟疑道。
“此事没有谁对谁错,一切皆是天意。”萧子蕙轻声道。
顾简沉吟片刻,皱了皱眉:“本世子懒得计较这些,但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何会出现在江源县?按说待出嫁的女子不应该在闺中待嫁吗?”
萧子蕙睫毛微微一颤,红着脸颊说道:“本主跟世子想法一致,反对这场政治联姻,为此还顶撞过父皇,可惜无用,最后情急之下,趁着夜色,跟清露一起偷偷从宫中逃了出来。”
“皇宫戒备森严,你俩咋出来的?”
“御膳房每天早上都会派车拉菜,我们藏在菜桶里,然后被人悄悄带出来,可惜啊,短短五六天时间,还是被父皇抓回来了。”
闻言,顾简轻声叹息道:“就这?你们这逃命的本事也太次了吧,若不是遇到我,你跟你那个小侍女,大概在山涧里喂狼了吧?五天时间啊,若是换做我,早就出江左了。”
“这...这不是迷路了吗?”
“你们这是什么操作,完全看不懂啊!你们跑路难道不带地图,不坐马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