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家酒肆。
“铁蛋兄,那谢陈两家的事,怎么跟皇子扯上了关系?快详细说说。”
酒客们七嘴八舌地催促着,这群酒客是混迹在东市的闲汉和混混,平时懒散惯了,最大的乐趣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随便说些趣闻辛秘。
总之正事不干一点,却有颗八卦的心。
名为“铁蛋”的男子得意地笑了笑,却不再说话,慢吞吞地端起一杯浊酒饮下,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唇。
酒客们见他卖起了关子,顿时引来众人一阵笑骂。
定了定神,铁蛋不再拿捏,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那谢寒先是被大理寺收监,还没来得及审判,听说太子就带着谢家的人闯进了大理寺监牢要人。”
“后来听说大理寺不再审理此案,将其移交刑部候审,你们可知,这刑部可是太子的爪牙,人犯落到刑部,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陈家听说此事后,自然不乐意了,陈松死了,谢家总得给个解释,眼看事情没了着落,陈氏妇人悲从中来,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不惜以死明志,将事情闹大...”
酒肆内静谧无声,众人脸上露出愤恨不忍之色。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陈松死了,谢寒自是要用命来偿还。可这谢家也太目中无人了,仗着太子的权势,想着给自家小辈推脱罪行,真是该死!”
也有酒客摇头叹息,黯然道:“该死是该死,但有东宫撑腰,陈家也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陈家的背后虽然有襄王,但论起地位,东宫要比襄王高出一头。”
铁蛋带着冷冷的笑说道:“眼看杀子之仇报不了,陈家妇人自缢身亡,死前留下遗书,说什么天道不公,官府不究...”
有聪明的酒客思索了一阵,恍然道:“陈家妇人说是自缢身亡,但估计也是被陈家当成弃子了,因为只有陈松的母亲死了,案子才会闹大,才会逼着谢家投鼠忌器...”
“这么说来,太子想要保住东宫的地位,必须要舍弃谢家这颗棋子了...”
“呵呵,真是好算计…”
话刚说完,那酒客忽然住了嘴,讪讪地端起酒碗喝了一口,便不再说话。
虽然言语未尽,但酒客们似乎都懂了...
这是陈家用的苦肉计。
不管是东市还是西市,到处都在议论同一件轶闻趣事,事情变得极其不寻常。
流言如同瘟疫般,一传十,十传百,顿时散落到京城的大街小巷。
谢家谢寒杀死陈松,大理寺收监,后移交刑部,谢寒案情进度缓慢,陈松母亲自缢身亡,太子与襄王争锋相对...
短短数日时间,流言爆发出了巨大的影响力,整个建康城都在四处流传,无论酒楼,茶肆,客栈还是商铺,都在诉说着这件事。
沸沸扬扬的流言终于传入了朝臣和梁帝的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