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眉眼带笑,还有些轻嘲,看着程谕怀,勾了勾唇:“赌什么?”
赵斐见程谕怀连自己都比不过,还要和江辞单挑,神色瞬间变得有些怪异,看着他的眼神里似乎还带着可怜。
他这一身本事都干不过江辞,更别说没有几斤几两重的毛头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江辞的语气很平淡,但听在程谕怀耳里就是不屑和嘲讽,整个人瞬间炸开,一拳砸向台球桌。
他恶狠狠地盯着他,“你要什么,我就赌什么!”
江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晃动着手里的跑车钥匙,似乎在思考,片刻才道:“那我要你的一只手,赌吗?”
一只手?!
在场的人瞬间哗然,面面相觑起来,这赌注未免也太大了些。
程谕怀和江辞都是非富即贵又有头有脸的人物,还背负着家族的荣誉。若是和人打赌,输了钱财,倒没什么要紧的,他们也不缺这点小钱。
但要是缺胳膊少了腿,那事情可就大了,不只是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家族地位也会受到冲击。
但赵斐对此却半点不意外,还一副很是淡定又早已预料到的样子,看着程谕怀的神色带着深深的怜悯。
程谕怀也没料到江辞会玩这么大的,心中的怒气瞬间变成了惊惧,但一时被众多人盯着也下不来台,只能僵在原地。
他生了退意,但又骑虎难下,嗫喏了几声,终究没说出话来,脸色十分难看。
姜枳听到这里,已经隐约发现了江辞和程谕怀之间的不对劲,他们不单单是有简单的纠葛,而是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看着程谕怀年轻的面容,还有江辞淡定的神色,她怎么也没想明白,两人年纪轻轻竟然就有了这么深的仇恨?
她的视线不由落到江辞握着她的手上,突然往后拉了拉。
江辞回头看她,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怎么?”
“出去吧,我有些不舒服。”
姜枳也不是真不舒服,只是看着这样的场景突然想到了上个世界的规则,把人命不当命,如草芥的规则。
眼下,看着江辞和程谕怀的剑拔弩张,她隐隐有些恶心,更有些头昏,好似下一秒就会失去知觉一般。
江辞神色如常,只是眼神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他突然松开了和她十指相扣的手,沉默着转头看向程谕怀。
“明天下午六点,就在这个地方见面,我们赌一把。”
“你赢了,我输一只手。你要是输了,我只要你一根小指头,如何?”
程谕怀听着他的话,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最初的嚣张和不可一世也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惶和强自镇定的难堪。
不过江辞也不等他回答,似乎笃定他不敢应声,淡淡一笑,就拉着姜枳转身往外走去。
他手里的车钥匙被他往后随意一扔,就稳稳落在了程谕怀的脚前。
江辞也没回头,“拿着吧,真输了,你恐怕回家交不了差。”
这样的羞辱,让程谕怀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只觉自己全身发冷,没有半分力气。
他很恨,特别是看着脚下的跑车钥匙,恨不得冲上去把江辞生吞活剥了。
这车是他前不久才买的,还是求了他老爸快一周的时间,才得了首肯,砸了好几千万才买下的。
眼下才不过三天,就这么被他输了出去,程谕怀当时没什么感觉,眼下才感到后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