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在律师的陪同下,将检验报告带到了警局,又留了口供后,才回了书苑小区。
乐歌一直在等着她,就怕她乱来,眼下看她回来了之后,立即放松了下来,又凑了过来。
“枳枳,你这一天都去干什么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姜枳将鞋子换下,视线冲着屋内扫了一圈,却没看见宋怡的身影,一边脱外套一边说道:“宋怡呢,她回家了?”
乐歌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关注起宋怡来,脸顿时拉得老长,“我问你话你倒是自动忽视,宋怡那丫头不见了,你就急了?平日里,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过!”
听着乐歌有些自嘲和埋怨的语气,姜枳连忙笑起来,又一把抱住了她:“乐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哪有不关心你。下午我就是去找了周莱,又去了一趟警局。不过还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乐歌越听心越慌,也顾不上其他的,立即问道:“你去找周莱干什么,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有你为什么去警局,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检查起姜枳的身体,也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外伤,眉头瞬间就皱在了一起。
姜枳被乐歌弄得衣服都乱了,连忙将她扯开,又解释道:“我没事,只是准备和赵越河打官司而已。这件事影响估计会很大,所以到时候我会先和公司解约,以免造成公司更多的损失。”
“解约?!”乐歌嗓音的分贝骤然拔高了几度,看着她的眼神也变得诧异和惊愕起来:“枳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姜枳很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也很真挚:“我考虑过了,既然赵越河伙同旁人对我下手,那肯定是对我有所图谋。而我拥有的除了黑红的名声,就只有用不完的钱,他们想要的自然不是这两者,那就是针对我身边的人来的。”
“我进娱乐圈是因为赵越河,现在离开也是因为他,也算得上有始有终了。”
乐歌脸色顺价变得有些难看,“枳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就这么抛弃我,抛弃墨知了?”
姜枳摇了摇头,又往里走了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不是抛弃,等明天一早,我起诉赵越河的事情就会引起热议,不仅是我,和我有关的人或者事物都会卷进一场看不见的风暴里。墨知对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栽在我身上。”
乐歌也跟着走了进去,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拿出冰箱里的凉水猛喝了一口:“这不是抛弃是什么,枳河,你以为墨知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就是……”
她说得有些急了,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能再说下去,就立即住了嘴。
只是乐歌的话明显引起了姜枳的反应,她偏过头,将手里的水放回了冰箱里,又开了口:“墨知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什么,乐姐,你会想说是为了我吧……”
乐歌抿紧了唇,眼神也不敢直视姜枳,支吾了几声,也没说出说什么来。
即使她已经练就了一身铜墙铁骨,也可以处乱不惊,对待敌人和合作方也丝毫不手软,但自从那次剧组下药事件过后,她就觉得姜枳有些不一样了。
她虽然还是爱笑,但心态明显转变了很多,不再为唯唯诺诺,也不再因为赵越河而变得不理智。
更不一样的是,她好像变得很冷静,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也不再需要人时刻帮着她。
她的强大,强大到令乐歌觉得有些陌生,也有些忌惮。
可看着那张脸,她又觉得她就是姜枳,也是她一手照顾到现在的枳河。
乐歌不正面回答,姜枳也没想着追问,那显而易见的答案已经在她的心里面了。
墨知的这个名字,拆开来看,有京墨的墨,也有姜枳谐音字的知。这么明显的暗示,原主一直发现不了,她却是在穿越过来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还有身为京家掌舵人的京墨,突然来了这个离京家极远的书苑小区,还巧合地和她做了邻居,两人总是碰面。
这一系列的巧合联系在一起,自然不会再单单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京墨的布防很周密,几乎万无一失,完全将原主还有自己网在了里面,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这情况有些类似温水煮青蛙,等原主彻底意识到不对劲时,她也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而姜枳有些不同,她不能被京墨掌控,也不能任由人生最后走向幕后,成为一个富家阔太太,只能被圈养在笼子里,成为一只金丝雀。
她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尤其是一直和系统零联系不上,她的任务也没办继续。
而这次,姜枳也没打算直接攻略目标人物,而是选择换一种方式来应对。
至于具体是哪种,到时候碰上目标人物,就都知道了。
乐歌见姜枳不追问,心里反而很没底,想到她刚刚说的话,觉得这件事没办法再瞒着京先生。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稳定住姜枳的情绪,将她留在这所公寓里,以免她离开这里以后,就彻底找不到人。
起诉赵越河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尤其是神秘监控视频的来源还没查出来,万一被爆出去,到时候姜枳就会被所有人指责,更要背上一辈子的骂名。
那人送来视频后,就没有了后续,乐歌也不知道他是想要钱,还是只为了造成他们的恐慌,让他们惧怕。
但很可惜的是,他们不会害怕,只会生气,生气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毁掉姜枳就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这般一想,乐歌又恢复了往日的干练和淡定,她看着姜枳,语气也变得平静了很多:“你刚刚还说有什么事情要和我商量,你先说说看吧。”
“我先声明,不要再是什么和赵越河有关的事,不然我就要生气了。”
姜枳忍不住笑了起来,舒服地坐在沙发上:“放心吧,和他没关系,不过和江篱有关。”
黑夜过去,很快就迎来白昼,阳光透过未关紧的窗帘照在了席梦思的大床上,也照进了整个房间。
房间很大,装潢也很小清新,以青色为主。
在那大床上面还窝着一个人,白色的被子下,她的头脚都埋在了里面,藏得严严实实的,没漏出一丝半点。
这时候有风吹过,撩动窗帘,也吹动了窗口处挂着的一串风铃。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又悦耳的声音瞬间响起,又有规律一般不断重复着,渐渐传到了床上人儿的耳朵里。
还在沉睡中的姜枳立即清醒了过来,缓缓从被子里探出了一只手,伸向了身侧的柜子。
她摸索着,在柜子上摸了一把,就扯过了放在上面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