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站起来,不知的羞愤还是气恼,面颊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我们不是!咳,虽然可能以后会……但之前没有……”
她究竟在说神马,白珏顿了顿,拍桌子道:“总之,这种事你应该问饕餮才对!”
“我问过了。”沉珑居然回答得很迅速:“他说我们一起在?山长大,经历了很多事,对彼此很重要。”
她亮起眼睛点头,示意他接着说,却见沉珑目光落在殿外的某处景致上,声音变得极轻:“所以……你才从孤绝崖掳走我?”
白珏:……
这两个说法居然他娘的不矛盾!
她绝望的放下了蹄髈,安静了半晌,从手腕上褪下玉菩子核的手钏,瞪着他道:“这个你记得吗?”
沉珑的目光一触即闪,面上没有一丝波动,摇了摇头。
白珏倒也不太意外,便又套在腕子上,举到他眼前:“这是你三千多年前就想送给我的手钏。”
红线醒目,衬得她手腕纤细白皙,然而沉珑的目光却落在她虎口和掌侧,上面有一层淡粉色的茧,一看便知是常年用刀留下的痕迹。
白珏复又摘下脖子上的墨玉,冷哼一声:“这个你总记得了吧。”
沉珑目光微凝,点了点头:“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父皇的古玉,因为我没见过她,所以父皇将它给了我,这也是重明鸟世代相传的定情之物,它的名字叫‘不渝’。”
白珏微微一怔。
……从未听他说起过这块墨玉的来历,甚至他们心意相通之后,他也没有解释更多,任由这块玉继续留在她身上。
却原来……是他的“不渝”吗?
她的心忽然轻轻揪起,过去有多情重,如今便有多寂寥,因为他已经不记得。这两种感觉在胸口互相拉扯,无端生出一种细密的疼痛。
白珏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下去:“你说待一切了结,会带着整个墟海来娶我的。”
沉珑默了默,道:“自然,既已经发生,无论如何,我都会负责。”
白珏:……
都说了还没到那一步啊!
第一次沟通以失败告终,白珏气呼呼的丢下一句“你等着”便走了。
沉珑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似在出神。良久,他扶了下额角,仿佛有些痛苦。
阿陆从寝宫中行出,怀中抱着一摞皱巴巴的宣纸,见状连忙奔过来,把宣纸放在桌旁:“陛下,是头疾又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