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静静盯着她，漆黑深邃的潭底也不知藏有什么，才能令一对眸子如此捉摸不透，“舒舒。”

云舒全神贯注，刀尖一点点剪开绷带，“嗯？”

“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什么？”云舒不敢抬头，却被他的话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心里的紧张害怕消去大半。

上官夜想说，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们结婚。

可那些话在他嘴里反复绕了几圈，又被吞回肚子里，他知道，将要走的这一步，很艰险，这个时候，他无法去承诺她什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都能信我。”

绷带全数剪开，凝固的血液已将布料黏住，云舒怔怔看着刀尖上沾着的鲜红，心都跟着揪了起来，“我信你，夜，我什么都信你。”

上官夜闭起眼，额头布满汗珠，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打出扇形，他抿着唇，嘴角自然形成轻微的弧度，却不是在笑，“我们的订婚没有公开，在外面，就算碰见，你也要装作不认识我，知道吗？”

“为什么？”

上官夜头痛欲裂，再也没有睁眼的力气，“会给我带来麻烦……”

会，令你置身于危险。

“好，”云舒以手背挥拭眼泪，“夜，你的事我都不会过问了，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再受伤了？”

上官夜剑眉紧蹙，似在忍痛，“拿碘酒，帮我清洗伤口。”

云舒扬起脑袋，任由眼泪倒流，她现在完全可以确信上官夜就是混黑的，虽然云舒并不清楚他是什么地位，想来，也是混的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