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夜站在原地,似被雨夜簇拥于中央的王,周身都席卷着无人能及的矜贵,可眼角眯起的戾气,却又泄露了男人此刻的恼羞成怒。
云沫伞沿倾斜,全部遮在云舒脸上,她的半边肩膀都被淋湿,却也顾不得其他,“裴彦哥,我们走吧,我姐好像很难受。”
裴彦点点头,片刻不敢再耽误,旋即迈开长腿离开。
上官夜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一幕,吴梦霜侧过脸,眼睛睨向男人桀骜危险的俊颜,上官夜唇角不知凝着什么,堪比这阴骇恐怖的天气,令人毛骨悚然。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的停车位,男人三步并作两步钻入顶级的跑车,剪裁适中的手工西装经过雨水的浸泡早已狼狈不堪,真皮座椅上全都沾了污渍。
吴梦霜也没好到哪里去,车室内暖气充足,她总算缓了口气,“阿夜?”
上官夜烦躁的松扯掉脖子上的领带,“下去。”
吴梦霜面露吃惊,“阿夜?”
“滚!”男人一拳砸至方向盘,喇叭声拖沓出惊悚渗人的尖锐,吴梦霜吓地双肩微颤,慌不择路的推门下车。
上官夜一脚油门,跑车擦过她的身子飞驰出去,吴梦霜差点被那阵狂肆的风力给带摔在地。
酒红色的法拉利,张扬着高调招摇的气焰,线条流畅完美的车身,极快的劈开雨幕,上官夜将油门踩到底,汽车尾部的双排声浪带着绝无仅有的冷酷,硬生生响彻天际!
云舒发了烧,被送进了人民医院。
云沫帮她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脖子上还挂着条银色项链,云沫刚一触碰,云舒惊蛰般抬起手,一把握住吊坠。
她双目紧闭,只是下意识的做出了这个动作。
云沫鼻翼发酸,“姐?”
裴彦守在病房外,等到护士挂完盐水出来,他才疾步往里走。
云沫见他来到床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裴彦哥……”
“你姐怎么样?”
云沫抹着眼泪,“身体上的伤好治,心里的伤能治吗?”
裴彦深吸口气,高大的影子投射在云舒苍白的脸上,她的眉头始终皱着,嘴里似有呢喃,裴彦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他以为她是幸福的,纵然有再多的不舍,只要云舒能觉得幸福,他便放手,没想到这个错误的决定,却将她推入一个更深的深渊,裴彦甚至后悔,他当初就该同上官夜拼个你死我活,哪怕真如他所说是在以卵击石,也该去搏一搏!
东苑。
上官夜回来的时候,刘妈正坐在大厅焦急等候,“三少。”
男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车里的暖气烘干,眉宇间却藏不住那股狼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