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惠卿睬她一眼,“这有什么区别?阿夜要是真的在乎她,外面的女人,还会被捧的那么高吗?”
“三少玩惯了,收心需要时间。”刘妈急忙补充,“可他对三少奶奶的好,我都看在眼里。”
聂惠卿面无表情,显然是不为所动,她的身影穿过沙发,来到了门口,两米多高的台阶下,司机已经准备就绪,景观灯枯萎一般的光线将庭院里的一草一木照耀的格外柔和,聂惠卿回过头,同云舒的目光对上。
“小舒,你是个聪明人,希望我们好聚好散。”
云舒嘴角蠕动了下,想说的话最终没有说出口,她深知不该在这时候有任何反抗,尽管她不愿离开,却不会傻到去和聂惠卿正面交锋。
抬手别起两边的刘海,云舒艰难的迈开脚步,刘妈在身后依依不舍的喊了她一声,云舒神情晦涩不明,却没有作出回应。
聂惠卿以为云舒会哭闹,甚至会求饶,没想到她走的潇洒干脆,仅仅只是在经过聂惠卿身边时小声的说了句‘谢谢妈’,便头也不回的踱下石阶。
这时,不远处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云舒侧过脸,就看见是上官夜的跑车回来了,车头两盏强烈的大灯直射而来,照亮了她精致白皙的五官,云舒双眸被刺的微微浅眯,右手下意识遮在眼前。
男人将法拉利停在那辆黑色商务车的后面,熄火后,砰地甩门下车,“怎么了?”
他穿着锃亮的漆皮军靴,好看的小腿被包裹有力,云舒还是第一次见上官夜穿迷彩服的样子,他虽不是军人,却将这套衣服衬的英气逼人,挺拔的身姿尽显完美。
不等云舒开口,聂惠卿站在台阶高处已然出声,“你回来的正好,我准备让老王将小舒送回云家。”
闻言,上官夜凝着桃花眼望向她,潭底的黑色被灯光切割成一道道阴佞,他几乎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你要赶她走?”
“就算她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阿夜,你在外面惹的风流债都闹成什么样了?那个吴梦霜出生卑微,卫校毕业,父亲又是个赌徒,你怎么就被这种女人迷昏了头?”
上官夜薄唇紧紧抿成一线,黑色商务车的后备箱还没来得及关,云舒的行李在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男人冷冷瞅了眼,“拿出来。”
他冲身旁几名佣人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收拾的,就怎么原封不动给我放回去!”
佣人面面相觑,似有犹豫,上官夜钉过去的眸色骤冷,“聋了?”
佣人们吓地心惊肉跳,忙战战兢兢围上前。
聂惠卿垂下缠着佛珠的左手,这个儿子,她从小宠溺,就因为知道他受了那四年的苦,聂惠卿心里有愧,变本加厉的补偿。
自己的心头肉,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她便盼望着能找个八字匹配,相辅相成的儿媳来约束,聂惠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云舒身上,到最后换来的却是失望,“阿夜,既然小舒没本事管你,那我就再去选个有本事的女人,京城里的名媛小姐,妈知道有不少都钟情你,不论相貌还是才华,妈都给你挑最好的。”
云舒还杵在台阶中央骑虎难下,景观灯的色泽跳跃于她的眉梢,仿若镀了层流华。
她没有说话,这种时候根本不好插嘴。
上官夜迈开修长的腿,三两步就上了石阶,冷毅的军靴踩过大理石发出铿锵稳健的脚步声,他拉起云舒的手,将她往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