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的慰藉?
他把她关在这里,不让她接触外面的世界,不让她知道他快要结婚的消息,是觉得她可怜,还是觉得她可悲?
亦或……可笑?
云家成了个笑话,她成了个笑话。
天大的笑话!
云舒勾动唇角,笑了起来,笑的难以抑制,笑的整个双肩都在颤抖。
景观灯枯萎般的色泽环绕住她削瘦的身躯,云舒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的指甲深嵌至大腿的肉里,掐出了血,可那点痛,却抵不过心里的半分。
一瞬间,她的世界天塌地陷,支离破碎!
不知在秋千椅上一动不动的坐了多久,当云舒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浑身麻木,她抬起头,脸上的泪痕在灯光照耀下变得晶莹剔透,云舒轻哽两声,良久之后才将双脚缓缓套入拖鞋。
她走进卧室。
上官夜睡相不好,又喜欢趴着,大半张床都被他颀长的身形占了去。
云舒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空调被,她木讷的杵在床边,屋子内两盏壁灯仍旧开着,云舒直勾勾盯着男人那半张侧脸,泪水再次决堤,她捂住嘴,眼泪吧嗒吧嗒溅落到手背上,摔成个如花瓣般的粉碎。
梳妆镜里,女人披头散发,一双凤目又红又肿,哀怨的像个女鬼。
世上最痛的感觉,不是失恋,而是把心交出来的时候,却遭到欺骗。
她现在总算相信,感情真的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明明是她先遇到的他,他却把所有的温柔以待,全部给了后来的人。
云舒全身的力气都似是被抽空了,她跌坐至床沿,胸腔接连起伏,克制不住的抽噎,差点一口气跟不上来。
太阳穴突突胀疼,云舒精疲力竭的躺回床上,她背过身,眼泪汹涌澎湃,怎么都无法止住,没一会儿就将枕头打湿。
今晚的夜,怎会如此漫长?就好像怎么都熬不过去。
云舒抬手擦拭眼睑,她将上官夜的手机原封不动的放回去,然后强自闭眼。
脑海中不停跳转出无数个画面,云舒翻来覆去,直到哭的累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上官夜醒来时,已近中午,昨晚喝得太醉,头痛欲裂,他坐起身,右手的虎口撑住前额,满脸都是慵懒的床气。
云舒正坐在楼下餐厅用餐,上官夜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下楼,男人一面优雅的挽起白衬衫的袖子,一面迈开长腿走进餐厅。
他拉开云舒旁边的餐椅,坐定后,手臂自然的揽过她的腰,“最近的菜合胃口吗?”
云舒侧过头,一对清盼的眼珠睨向上官夜那张意气风发的脸,她注视着他不见丝毫异常的面部表情,“挺好的,刘妈的手艺向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