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监工,一个劳工,一个旁观者,三个人收拾到十一点,林妙哭哭啼啼地拎着箱子跟着去柳家。
跨院其实不只一间卧室,书房里面还有间小卧室,柳一一凶巴巴让林妙把行李放进去,“先在这儿住着,那房子我退了,你找到新房子前就在这儿住。”
林妙左右看看,可怜兮兮开口:“那我能用你的衣柜吗?”
柳一一凶神恶煞的,“用呗!你这脑子,除了男人就是衣服,你没救了!”
关亦诚在外面听见,又握拳挡着嘴笑,这都什么奇葩交情。两个人的角色真是一阵阵的。
第一次他见这俩,还是林妙一副人生导师的模样,今天又是柳一一横得要命。刚才对上那男人,他都怀疑这丫头能抄起把椅子砸人脑袋上,结果转头又把林妙骂得狗血喷头。
以前他觉得这丫头有点糊里糊涂,容易被没什么讲究的朋友给带偏了,其实也不是,她还挺有点处事之明。
柳一一风风火火回自己卧室,又气呼呼抱着一堆衣服出来,关亦诚就坐在沙发上听。
“呐!穿吧,下次眼睛发亮点,再找这种不靠谱的,你就到夜店守着算了,每天一个男人,早晚睡死你!”
“我知道了,都说一路了,你不渴啊?”
“渴你不给我泡杯茶?一路上说也没看你长出点明白,你赶紧找房子,我那房子里一堆贵家具,能用的都搬走。”
“我又没找过房子,我怎么会找房子嘛,”
“我帮你找!睡吧!真是祖宗!”
都不用分辨,只听口气就能知道都是谁在说话。
柳一一就是喊着最狠的话,做着最暖的事。
躺在床上,她气呼呼地抱怨:“你说都啥男人?分手就分手吧,你情我愿的事情,他瞎扯什么玩意儿?还纠缠不休,就那样的,凭什么他同居啊?以后带几个女人回来睡都不知道!”
“什么玩意儿!穿得人模狗样的,还去蹭女人的房子住,狗都比他有骨气,不对,流氓都比他要脸!”
关亦诚就听她骂,等停了才说:“以后别那么暴躁,真动起手来,吃亏的是你。”
柳一一挪挪位置,哼道:“谁说的?你就是不在,他也不敢怎么样,就一个普通色鬼,还敢把我怎么样?打他一顿我还得去告他非礼!”
关亦诚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培养计划,“一一,你怎么这么浑不吝呢?”
柳一一不高兴地抬头:“这叫智慧!女人老是因为性别吃亏,我们就不能利用自己的性别把它发展成一个优势吗?被占便宜就该忍着,对流氓还讲道德,那不是死得透透还得被骂一句怂包?”
关亦诚忙拍拍,“行行行,大小姐你厉害。那房子也不至于换,住着挺好的,男人也就是一时面子上过不去,冷静几天就好了。他犯不着跟你朋友较真儿。”
说是这么说,柳一一还是不放心,“以前是好几个人一起住,住哪儿都无所谓啦,可现在就她一个,还是换个地方安全点。明天你有空不?陪我找房子。”
关亦诚很享受在这儿住着的感觉,房间里到处都是柳一一的气息,他侧头说:“你要实在不想去我家,我来这儿陪你住吧?你这小院也挺温馨,衣柜分我一点就行。”
柳一一抿着嘴笑,“那你不就成入赘了?你不是不乐意吗?还非常坚持要自己住来着?哎呀,你干嘛?流氓!”
关亦诚手臂揽在纤细的腰上,眼中笑意沉沉,“流氓又没被分手,可以好好调戏你这小保姆。乖一点,不然明天没工资领了。”
柳一一看着他笑,眉眼间满是灵动的促狭,她抬头吻上去,“你好好服务,大小姐我明天给你小费。”
一夜情浓,新的一天就在隐隐的酸软中开始了,柳一一懒懒蹬了蹬旁边的禽兽,“我要投诉你,不尊重雇主意愿,要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