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一杯子是一杯红枣茶,里面加了些饴糖,清甜又暖和。
褚家两个孩子进去就没出来,褚苍宇也跟在里面陪着,只有院子里面还是聊得热闹。
柳容海并不算多严肃的长辈,他从小就爱跟孩子们玩儿,看几个表侄都半大不小,闲聊着就问起他们的学习和工作。
以他私心来说,当然是不看好表哥这些女友们生的孩子,从两个表侄小时候,他们母亲就因为不满丈夫花心长住在京城。
当时老太太倒是劝过好几次让他们回去,可老爷子就挺支持这种做法,褚苍宇兄弟俩小时候就基本在二房院里玩儿,到最近他才知道,老爷子很不满这种对婚姻不忠的行为。
褚家这次来的几个孩子大多都是很小的时候被祖母带着来过柳家,他们也很清楚,在柳家眼中,他们是不招待见的。几个人都看向角落里默默坐着的褚苍辰,但褚苍辰更加不能违逆他大哥,任几个弟弟怎么求救,他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投入得旁若无人。
按理说,褚家也不算很差的家境,原来虽然被打压过几年,但后来日子一直过得不错。可老话说得好,钱再多也经不住败。褚表叔隔几年就要认识个新女友,没两年就能冒出个新孩子,因人多资源少,褚祖舅母在褚家也颇有权威。
每年都得谁哄得她开心,她才带谁家的孩子来柳家,这过来一趟,带回去的可都是实惠。万一哪个再得了青眼,以后有柳家当表侄照应着,那可就一辈子富贵都不愁了。
但这次来的几个却不是褚祖舅母派来的,柳一一去问褚苍辰时,他说:“说好久没来了,之前都在家忙学业,今年都要毕业了,来看看表叔。”
可柳容海考察一圈下来,他觉得这几个孩子都不怎么样,趁着饭前换衣服的空档,他跟妻子说:“怎么看也不像踏实学了四年的样子,还有胆子让我给机会,这也不知道图什么,生出来这么多。”
柳二夫人在前面忙了大半天,回来就听丈夫跟晚辈闲聊还聊出火来了,她笑着说:“你当那个真,这一年到头有多少来指着给机会的?还能一个个都给他们?那再有底子的人家,也架不住一堆蛀虫在底下挖呀。”
另一边褚大表嫂也刚忙完回来,她卸下身上的首饰,皱眉说:“怎么以往都龟缩着,现在一个个又冒出来了?”
今天二叔二婶都在家,她就没管待客的事,一上午就在组织打扫和分派年货,直到刚才回来,她才知道蓉城今年居然还来人了。
“说起来,你才是大哥,来送年礼却赶在年底来,还想着在别人家过年不成?怎么不要脸这事也能遗传。”
褚苍宇听妻子这话,他也觉得臊得慌,低声说:“我能怎么着?小辰也是个傻的,还在那儿乐呵呵的呢,这小子,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褚大表嫂被逗笑,“你指着他,估计褚家让人占了,他都想不起来跟你说一声。这孩子啊,傻实在,一会儿我还得去问问,这还不知道怎么安顿好。”
柳二夫人听表侄媳妇来问,就说:“这都年底了,现在机票也不好订,那前院也有不少空院子,你找套宽敞的先让他们住下,等过完年再让苍宇送他们回去。这都半大小子,可别在外面出什么事。”
褚大表嫂听是在前院安置,心里便明白柳家的态度,她笑着说:“行,我看东边的萃薇院就挺宽敞,我一会儿就安排人去收拾?”
柳二夫人忙摆手,“不急,你也忙一天了,歇会儿吧,等吃完晚饭再去。反正今天都刚打扫过,铺床被子就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