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沧海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勇气朝着年轻貌美的皇后走去。他的脚步很轻,走得也很慢,甚至可以说是挪过去的。
皇后的眼睛一直凝视着面前的镜子,她在镜中看到了已经来到她身后的身材高大魁梧的申屠沧海。
即使是一身胆气的申屠沧海出现在皇后的身后也难免窘迫不安,现在,他的脑子很乱,有些六神无主。皇后幽幽的直扑他的鼻息,夕阳的余晖透过窄小的舷窗照进幽暗的房间,刚好照在皇后柔滑白皙的上,散出的光泽。
皇后注意到了身后男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忽然莞尔一笑,说道:“帮我把这个金流苏插上。”
“申屠将军,”皇后注意到了镜中男人火辣辣的眼神,重复道:“我的金流苏”。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凝神看着镜中的美人,在金质流苏的辉映之下,她那绝世玉颜更显得娇艳欲滴,动人心弦。
皇后缓缓站起身来,徐徐转向身后,潋滟灼灼的目光逼视着申屠沧海,柔声说道:“申屠将军,我美吗?”
申屠沧海早已被迷得,连忙用颤抖的声音回应道:“美,皇后殿下貌比天仙!”
为了不让人生疑,申屠沧海重新批好衣甲之后,正准备辞别妙不可言的公冶皇后,忽听得舷窗外一片嘈杂之声,心中顿生疑惑,刚要出去打探虚实,已有水军士兵在门外禀报:前方不远处有一支来历不明的舰队,由于天色昏暗,尚不知其详细数目,但可以断定其规模十分可观。
申屠沧海闻言大惊,转身看着皇后。
皇后正在面对着那面铜镜坐着,认真梳理那一头如瀑的秀发,闪闪的烛光中,她的面色如朝霞映雪,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奇妙体验中。
令申屠沧海感到惊讶的是:皇后丝毫没有慌乱,依然在顾自梳理头发。“皇后殿下,您都听到了,可是……夏国在南方并没有这样一支强大的舰队……难道是……”
皇后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申屠沧海,说道:“没错,是我们的舰队,我们的援军,他们来得正是时候,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岛!”
公冶皇后说的没错,这支舰队确实是南辰的。
早在公冶梦月得知景元皇帝病危,由昆宁城南下之时,她感到北伐兵力不够,于是秘密从南辰调来四万锐的江左军,这些军队全部由水路经由云江北上,原本计划在攻克长门之后,协助东方济和公孙龙胜一同北上,直取中州,却不想计划赶不上,钟离岳重新占据了翠薇岛,成了南辰人北伐之路上的眼中钉、肉中刺,这四万大军的第一场大战注定要在翠薇岛展开,届时,他们将与先前从云江中上游南下的强大的南辰水师相配合,然后再以压倒性的优势彻底扫平翠薇岛。
公冶梦月的计划不可谓不妙,在此之前,全体北伐大军中只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即皇后本人、镇北大将军东方济、辅国大将军公孙龙胜,后两个人在南辰举足轻重,皇后在做出调兵决定后第一时间就遣快马通过密信的方式告知了这两个人。然而尽管千算万算,公冶梦月显然再次低估了对,她的大军在凌波湖的翠薇岛面对的真正敌人并不是钟离岳,而是威震东土的大夏平南大将军,定南军节度使司徒川。
司徒川的大军早已秘密潜伏在凌波湖东岸的广大森林山岭之内,此时此刻,他们正在司徒川的命令之下日夜赶工,加紧打造可以用作水战的船只。
大夏显庆二十年的一个风和日丽早晨,司徒川携漠藏诺云、中行牧、赤里坤、拓跋仪、钟离岳、公师云相等主要将领来到了位于凌波湖正中偏西位置的汐月半岛的至高点――位于半岛南端的观澜山。
汐月半岛就像一把圆月弯刀自北向南深深的插入了烟波浩渺的凌波湖,其南端的观澜山更是凌波湖的,翠薇岛就在观澜山的东边。
司徒川伫立在观澜山的主峰,面对着西方,凝望着烟波浩渺的凌波湖,他已然被这壮美如画的湖光水色深深吸引。
只见平静的湖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犹如披上了一层轻柔的面纱,一阵阵轻柔的暖风拂来,波澜不惊的湖面泛起一层层的涟漪,初升的朝阳也,在这如诗如醉的湖面上洒下一片斑驳。近岸处月汐半岛上的垂柳也在婆娑起舞,似在炫耀它那妩媚多娇的英姿。
司徒川深邃的目光在次投向远方,苍茫的天空和广袤的湖面几乎融为一体,司徒川感受到了一种振奋人心的雄浑与寥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