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从小无论学什么都能极快的上手,这些也不会例外!”
铁木狰盯着这些被摆放在床上的珍贵物品,他心中的滋味是五味杂陈,如果阿布、额吉爱自己,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就连亲口说一句话也这么难?
既然是九死一生的局面,铁木狰不会放弃任何力量。
“嘎吱—!”
房门被推开了。
坐在轮椅上,下半身搭着动物皮毛,模样与铁木狰相似,只不过大上几岁,俨然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不猜错的话,这就是残了腿的大哥。
铁木狰明知故问:“你是谁?”
“这可能是你有意识以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不过,我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六年前的时候,那时候你才刚出生,不仅长得只有一小块,看起来还有点丑。扯远了。”
“正式介绍一下,虽然我比你好看那么一点,但我依旧是你的血缘阿哈(哥哥),铁木暝。”
他阳光开朗的笑着,伸出手想要摸摸铁木狰的头,可瘫痪的下半身让他这个举动显得可笑。他见够不着,尴尬的笑了笑,落寞的想要收回手。
可铁木狰把头放在他的手心下。
笑容愣了愣,轻轻的揉了揉脑袋。
“谢谢。”
“不客气。”
身后的女仆人将捧着的东西交给了铁木暝,而铁木暝恋恋不舍的打开了捆着的褐色兽皮,露出里面的武器。
铁木暝抚摸着银色的狼头短刀,刀身笔直,没有一点弯曲,寒镜般明亮,而他眼中的眷恋和骄傲之情是回忆起了曾经的荣耀。
“它算是我的第一把短刀,曾经正面搏杀过成年雪豹,很锋利。”
“你回来也没什么礼物,这把短刀还算拿得出手。”
他递给铁木狰。
铁木狰:“我有一把了。”
铁木暝:“有一把不够,武器什么时候也不嫌多。”
最终还是收下了这把短刀。
铁木暝:“对了,额吉让我教你如何运用我们的血脉力量,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可要天天见面了。”
“这段时间是什么意思?”
铁木暝稍微有点惊讶,诧异道:“原来你不知道吗?雪狼堡的巫神赐福大典,只要是雪狼堡里面六到八岁的孩子,就可以参加,而这些孩子会通过狩猎、比武选出优胜者,来获得巫神赐福的资格。”
铁木狰看了看巴汉阿帕。
巴汉皱眉头:“可巫神赐福是那群巫祭进行主持,他们肯定不会同意小主人获胜者的身份。”
铁木暝也一直没想通这一点,不过这不妨碍他抱怨。
“阿布和额吉一定有办法,更何况那样的说法本来就是扯淡!哪有人生来就是祸星、灾星?纯粹是那群巫祭乱说话。阿布和额吉也是误信了他们的话。”
这话说到了铁木狰和巴汉的心里去了。
就在这时,有人咳嗽不止。
“咳咳咳!!!”
瘦弱、矮小的病躯被这具肉身主人的意志拖动,一脸焦急的仆人用宽大的身体为遭受苦病折磨的小主人挡住冷风。
病躯步履维艰的坐在毛毯上,重重的咳嗽几声之后,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几丝病态的血色。
铁木暝看着他这辛苦的模样,心痛的责怪道:“大阿哈之后会把二阿哈带去见你...要是得了伤寒,这可怎么办?”
这是体弱多病的三少主,铁木兵。
“咳咳...不必担心,只是来看看..咳咳。”
咳嗽成这样怎么能不让人担心。
仆人慌张掏出药瓶,铁木兵接过服下白色药丸,咳嗽被迅速的止住了,但估计是暂时抑制咳嗽的药丸。
病恹恹的眼眸打量铁木狰。
明明小他一岁,给铁木狰的感觉竟然像个城府莫测的病虎。
“我没什么好送的,只是身上还有几瓶药,可以止血、补气补血....”
几瓶颜色不同的药瓶摆放在毛毯上。
“一个月,大典,赢资格,摆脱无理污蔑,努力,咳咳咳!!”
能听得出他的意思。
他们每次提到“巫神赐福大典”,似乎觉得铁木狰一定会参加,巴汉一直在想铁木措的劝告,让铁木狰切记不要参加大典。
二者矛盾冲突,让巴汉混乱不已。
铁木狰兴奋道:“好。”
“咳咳咳!!”
铁木兵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矮小瘦弱的病躯都要被咳嗽压断了脊梁。
铁木暝紧张的大喊:“快把他送回房间躺着,去请巫医!”
他看向铁木狰,急匆匆的说:“我先送他回房,好好休息。”
轮椅的轮子滚动,
等不得身后的仆人推他。
于是,屋子只剩下铁木狰和巴汉。
巴汉欲言又止的样子被铁木狰一眼就看了出来,在铁木狰的询问下,巴汉一五一十的说出了铁木措的劝告。
铁木狰死死的盯着这些“礼物”。
一直到夜色降临,月上高天,月落。
一夜没合眼的铁木狰迎来了特别的客人
“锵!”
油灯被冷风熄灭,铁木狰滚到暗处,拔刀大喊,想要巴汉阿帕听见。
“巴汉阿帕!!”
谁知道被人敲了一个“脑壳”,听见不分男女,不辨老幼的冷声。
“在黑暗中大喊,制造声响不仅得不到支援,反而会暴露位置,看来先前夸你聪慧过人,倒是本尊看走了眼。”
恩人?
铁木狰喜出望外,油灯重新被点燃,照出他的恩人。
整个身躯陷入宽大厚实的黑狐大氅,黑色兜帽遮住了头部,只能看见眼眸的下半部分,戴着能遮挡坚挺鼻梁以下脸部的黑铁面具,其上雕刻着某种他所不知的狰狞异兽。
“恩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样的问题很无趣,倒不如问问本尊为何而来?”
铁木狰张嘴就问:“那恩人...”
异兽面罩下发出嗤笑。
“本尊怎么说,你就怎么问,你是没长脑子?”
突然而来的严苛骂声让铁木狰愣住。
异兽面罩下又发出嗤笑。
“被本尊骂一句就什么都不问?”
“蠢货。”
铁木狰一时间不知道这把短刀该捅谁。
嘴下不留情的恩人?
还是被耍的团团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