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龙女的话冷月一言不发。

这段时间在龙女的刻意引导下，她的执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哪怕她知道任由这样发展下去会造成什么后果，但她控制不住，也不想控制。

就如龙女曾经说的一样，她愿意用自己珍贵的东西去改变这个未来。

“任何能靠自己争取来的爱情，就千万别等着别人的施舍。”

龙女轻轻在冷月背后一推，恍惚中她被一股蚀骨之痛惊醒，但她却没有反抗。

与痛而不忘、爱而不得相比，蚀骨之痛又如何。

……

第三天梯

这是江远进入此地后的第十天，杀戮未曾停下过一息，就像不会熄灭的战火，在血液中静静燃烧。

他从未打过这样艰巨的战役，五千化神境组成的战阵就像一堵无法攻破的城墙，每一次冲击都要付出他极大的心血。

但好在，他的战意犹如燃不尽的业火般在海底蔓延，第三天梯的战阵已经被他撕破了一个口子。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第三天梯的失败也开始展露苗头。

战阵最重要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那就是默契的配合，一旦队伍人心不在，那战阵形同虚设。

江远的攻击让他们感到绝望，他们从未遇见过这般如同鬼怪的敌人。

江远的肉身一次次毁掉，但每一次都会从血液中重生。力量一次次衰竭，但那不死不灭的永恒却一次次从轮回中攫取力量。

这是能让人心生绝望的战斗，哪怕他们这一方是无数的化神境。

敌人强大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他强大到什么程度都不知道，他们就像涉水的探险者，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踩空。

相对于守梯人率领的战阵，江远的状态更加让人难以捉摸，连续不断的战斗没有让他精疲力尽，反而让他进入了一个忘我的杀戮状态。

在第三天梯已经待了十天之久，但沉浸于杀戮状态中的江远却仿若只过了几息。

神明想要万古长存，那必须要有一朵映照过去未来、摇曳在宇宙中坚毅不倒的神火，以外力铸就的神火如何能万古长存，唯有意志，就算肉身死亡意志也能永存。

肉身可以消亡，但意志是永恒不朽的。

江远意志此刻凝固，一朵朵的彼岸花盛开在身边，每一步代表着一道灵魂在此间绽放。

或许有那么一瞬，他厌恶了六道的轮回，单纯厌恶那永不停歇的生死交替，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脚步，轮回是战场的未来，他倒下了再无其他轮回可以超脱。

“潮音——鬼葬！”

一场风暴席卷了第三天梯的战阵，这十天的战争，在这一场风暴下结束。

江远站在寂静无人的海底，被血液染红的君子剑插在淤泥之中，浩然正气已经不复存在。

“结束杀戮的，或许是新生。”

孤独悲伤的旋律在第三天梯响起，他与第三天梯的海族没有仇恨，但生死依旧让他们走到了对立面。

而且这还是开始，后面还有第四天梯第五天梯，他要杀的太多了。

杀戮之火未现，他就不会停下。

“一曲送葬，抚平情仇，好生上路吧！”

海灵螺内响起曲调，整个寂灭天梯都听到了死亡之音。

但对比更加催命的还是天梯通告，江远完成了万连胜。

与此同时，第九层天梯出现了另外一个挑战者。

她的做法与江远一样，只是一个人从底层天梯开始打，而另一人从顶层天梯开始打。

第四层，耗时十五天，江远杀掉了最后一人，同时也将境界提升到了至神境八段。

期间，另外一个挑战者挑落了一个王者军团，手段不比江远好到哪去，说是挑战，但完全就是屠杀了，整个王者军团被杀，无一活口。

江远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意外出现，而且这个意外将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第五层，耗时二十天，他杀光了几乎所有的海族，自身境界提升到了至神境九段，也是在这一层他找到了天罡军团。

然而，除了安小雨。

“安小雨人呢？”江远表情狠厉，他能确定几天前安小雨还跟天罡特战队在一起，但现在却不见了踪迹。

“队长进入古海龙宫了，说是能找到定海神针。”天罡特战队队员解释道。

但这解释并不能让江远满意，他皱眉问道：“谁跟她说定海神针在这里的！”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定海神针应该就是囚渊，到古海龙宫可找不到定海神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是一个披着黑袍的女人找的队长，看队长的表情可能会认识对方。”六号描述道。

“难道是冷月？”

江远只能猜到这个答案。

“江少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海族登陆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要是找不到定海神针到时华夏必将生灵涂炭！”六号咬着牙痛恨自己没有能力。

“放心吧，好好休息，这事我来处理！”

拖着沉重的步伐，江远再次向第六层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