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阴冷的低吼道:“不可能,老子越了几百年,都没渡过这一条河,要不是封印被破坏,我可能永远过不来,你一个泥虫的血液怎么可能在蓝河里面肆无忌惮的游来游去。”
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身体绵软,失血过多了,怕是今天要死在这破地方。
“江阳,不能睡,你把眼睛睁开,想想你父亲的愿望,想想牧原,再想想言敏。”
间舞趁着将军愣神的间隙,飞快的冲到我身边,用手臂把我扶起来,手掌轻轻的拍着我的脸颊,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喃喃道:“我不想继续等下去了,拜托你一定要活下来。”
我眼神有些恍惚,她的脸变成了两个影子,弄得我有些头晕。
几乎是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才能举起手臂,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低声说道:“你先别哭,我还没死了。”
将军眼神阴戾的扫过我们这边,仿佛思考了很久才缓过神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我身边,嘲讽道:“两口子生离死别挺有趣,但他的血更有趣,反正都要死的,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间舞立马就怒了,举起手准备打他,将军冷笑一声,一只手就将她甩到一边,我回过头去,看见她重重的落在了石子上,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
“别杀她,什么游戏,我陪你玩。”我咳嗽了一声,强忍着腹部的疼痛坐了起来。
只可惜眼前的敌人太高了,足足有两米,宛若一个巨人。我只能坐着只能勉强达到他的膝盖。
将军微笑着点点头,很满意我这种臣服顺从的态度。他用手提着我的衣领,把我整个人悬在空中。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
那是一张极其沧桑的脸,粗糙的棕红色皮肤,两个眼睛宛若泛着冷光的黑曜石,两缕长发从头上散落下来,若不是脸上有一条从左眼角贯穿右耳后的刀疤。倒也称得上是英姿勃发,可有了那一条疤痕,活脱脱像个土匪。
“你也看到了,你的血不融与蓝河,想不想把它们找回来?”他眼神有些邪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我意识到他想把我扔进河里面,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这条河仅仅是靠近就感觉到浓重的寒意,更别说我现在受伤,要是没受伤进去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
他明摆着让我去送死吗?
见我不说话,他也不恼,只是指着一旁泪眼迷离的间舞,威胁道:“这姑娘长得还行,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只能让你看一下什么叫香消玉殒了。”
“你不能动她!我去,你把我扔进去,别伤害间舞。”
我心里一阵窝火,明明他可以直接把我扔进去,却还是想让我自己说出口。
真是恶趣味,令人恶心!
他笑了一下,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我的头,然后随手把我往河的方向一扔。
强烈的失重感将我包裹住,然后是陷入冰冷的河水,耳畔不停传来间舞的嘶吼声。我扑腾了几下,河水钻进了我的鼻子口腔,就连呼吸也变成一种奢侈。
腹部已经不疼了,那里最为寒冷。我还感觉到我的的血仿佛快要流尽了,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只能任由身体往河底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