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下又等了十来分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后才爬出来。
凯纳身上很凉,浑身上下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了,摸起来黏黏糊糊的,我将他搬到墙边,轻声喊道:“凯纳,你快醒醒!”
喊了好几遍,他毫无反应,我用手指掰开他的眼皮,只见眼下泛白,毫无生气,已经处于极度贫血状态了,要是再不输血怕是不出半个小时,就会失血而亡。
眼下我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急得我来回在客厅里踱步。
“怎么了啊,担心凯纳吗?”
此刻,本应该离去的挽木道长正站在我身后,不怀好意的盯着我。
我慌忙转过身,抬手准备用血画符,可没想到手腕上出现了一条漆黑的蜈蚣,顿时我的手有千斤重,猛的摔在了地上。
“真是巧啊,不知道该叫你挽木道长还是顾影呢?”
他听后莞尔一笑,一头墨色的长发被夕阳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美得令人心颤。
“随你怎么叫,反正我不喜欢死人计较。”挽木走到我身边,一只手提起凯纳,一只手提着我,缓慢的往铁门那边移动。
我虽然一只手动不了,但我另一只手还能动,于是乎我趁其不备咬破了手指,偷偷的在他的腿上画了一道去阴符箓。
铁门砰的一声被挽木踹开了,随着灯光的亮起,我这才得以看见铁屋的全貌。
刚进门左边能看见一堆一堆白色的小沙丘,右边是五口黑色的大瓷缸,太高了,我瞧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最里面有一排武器架,光是肉眼一看就觉得与众不同,应该是上等的法器。
地上还有一滩未完全干的血液,上面黏着一些红色的小甲虫,我不小心用脚踩爆了几只,白色的浆液有股恶心的味道。
“唔!”
挽木随手将我扔在地上,铁质的地板上似乎有冒起来的尖椎,扎进了我的手臂,疼的我龇牙咧嘴。
凯纳被他放进了屋内唯一一个纯白色的浴缸里,打开旋钮,墨绿色的液体便顺着管道哗啦啦的流了出来,不久就将凯纳整个身体淹没。
我烦躁的问道:“你想干什么?要杀要剐能不能快点。”
挽木没有理会我的咆哮,反而是从武器架上取了一把剑,拿在手上不停比划,还自言自语道:“这玩意也不好玩啊,怎么那丫头喜欢?”
用屁股想也知道他嘴里的那丫头指的是言敏,我冷哼一声,抬嘴朝蜈蚣咬了过去。
别想束缚我。
本以为能把虫子咬断,结果那蜈蚣灵活的躲了过去,我差点咬掉自己的一块肉。
“挽木,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我怒吼道。
他叹了口气,仿佛是责怪我太聒噪,“急什么,赶着去死吗?”
“真以为天涯那一丝真气能保的了你,要不是我的蛊虫维持着你最后一口气,你还能躺在这和我说话?”
什么意思,他说是因为他我才能够在温泽手里活下来,可是为什么?
挽木见我一脸震惊,摇了摇头道:“你都不用你那绿豆大小的脑仁想一想,为什么每次来杀你的人或者鬼都只比你厉害一点,不能完全杀死你,却能历练你,你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