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吴刚去跟吴德要钱的事吵过几次,后来吴刚气呼呼拿来了一张存折,还告诉安吉密码,让安吉取完钱撕了存折,气急败坏的样子,倒让安吉觉得自己理亏了,其实她也不是为钱的事跟吴刚过不去,主要是他对他身后的吴德等畜生的暧昧态度让安吉气不过,就怕吴刚把好不容易赚来的钱给了他们,谁知道他背着她给了那些畜生多少!
安吉想想这些年自己在他们的冷酷和盘剥下过的苦不堪言的日子,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在自己省吃俭用和拼命努力下好不容易还了债,把日子过好了,怎么能让吴刚继续背着她跟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暗度陈仓?她最恨的就是一直以来,吴刚对自己的痛苦和煎熬置之度外,永远扮演着那个好好先生,好得没了原则是非,而自己却被他逼成了那个无论在娘家还是婆家面前都是双料的坏人,谁都跟她离心离德!
对于吴刚,安吉不能说没有感情,可是心理上的隔阂也是深可见骨,吴刚不来化解的话,安吉自己是轻易化解不了的。
准备好了这个周末回一次娘家,可是儿子不愿意去,安吉好不容易做通了儿子的工作,答应当天去当天回。
那个周三,安吉中午就听说吴刚回来了,可是她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自然又喝得酩酊大醉。他跌跌撞撞进门的时候,安吉正在上网,吴刚喊儿子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就坐在沙发上和儿子一起看电视,看安吉只管上网不管他,就满脸的不高兴。
安吉听他喊儿子去睡觉了,就关了电脑过去看新闻,看他们好像睡着了的样子,就轻轻的上了床,依偎在他身边,心里心潮起伏。
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那张俊朗的脸,想到他因为老实懦弱和忍让、而被他家人利用,任由自己被他家人欺负,害自己跟他过了这些年苦不堪言的生活,由不得心思潮涌起伏。她出于无奈和报复,也做过许多对不起他的事情,打过他,骂过他,诅咒过他,但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是她心灵深处最爱的人,可是他们当初相爱的勇气和辛苦早就在生活的风沙磨砺中变得粗糙和暗沉,再也没有了起初的光鲜亮丽和温柔深情,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深不可测,还有更大的鸿沟无法填平,任他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后来安吉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节衣缩食好不容易住上了新房子,却没钱买家具,导致家徒四壁,而吴德他们却欠着自己的钱白白住着本属于她和吴刚的房子逍遥自在,自己和吴刚却在家里吵得天翻地覆的,但是她奈何不了吴刚,只能自己去了。
之前她本来想带着孩子回娘家的,可是周五的时候母亲过来了,在大姐家给安吉打电话,让她周末带孩子到大姐安欣夫妻开的测字算命店来。安吉便吃过早饭骑车带孩子去了。但是刚进去没多久,就被安欣的各种阴阳怪气的讽刺挖苦和恶言恶语的辱骂弄得灰头土脸,气急之下她又无力反驳,想想这一切的由来都是因为吴刚的无能软弱和吴德的无耻赖账造成的,就骑着车子带着儿子径直奔吴德家而去。
冲动之下的安吉,根本就忘了自己前不久刚刚打了苟慧珍两个嘴巴、吴德拿着刀上门算账、被她骂了出来的事,她更忘了凭吴德的品性,那次没有打上她,被她羞辱的那件事不会就那么算了。
果不其然,安吉进门时吴德和苟慧珍夫妻都在家,只是苟慧珍虽然给她开了门,但是全程黑着脸没说一句话,并转身就进了厨房。安吉进了客厅,见吴德横着肥胖的身子坐在沙发上,见了她既没有动一下,也没跟她打招呼,只是瞪着她。
安吉心想: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毕竟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自己客气一点,吴德再野蛮无理也不至于拿她怎么样。便冲他笑了一下:“哟,你家来了人,让个座都不行?”
吴德依旧黑着脸,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坐那里!”
安吉便就手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了。谁料苟慧珍却从厨房走进来,一步站到了安吉身边,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好呀,你这个烂婊子,你上次来打了老娘,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安吉意识到大事不好,自己真的叫自投罗网,但是自己被苟慧珍按着肩膀陷在沙发里,挣扎不出,只好将目光投向吴德:“吴德,你就看着你老婆这样吗?”
谁料吴德冷哼一声:“不这样还怎样?你这婊子也有今天,老子等的就是你!”说着站起来也按住了安吉,对着自己的老婆说,“慧珍你去拿刀来,今天我们宰了这个烂女人!”
苟慧珍果然进了厨房拎着刀出来,安吉急忙大叫:“吴德,你还要拿刀吗?你不知道刀是不长眼的,你杀了我你不怕坐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