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在被打的晕眩和愤怒中昏昏沉沉睡了一夜的安吉被一阵紧似一阵的电话铃声吵醒,她挣扎着从枕头下摸出小灵通手机,刚接通,就被电话那头穿来的辱骂声吓了一跳:“你在干嘛?老子被吴刚那个流氓无赖下三滥打了,一晚上在医院输液,气得睡不着,安慧也被气得一个劲打嗝,你倒还在家睡着?”
安吉听着一贯强势泼悍的安琳破口大骂的声音,耳朵边就像被电钻钻着,又像在她心脏里安装了一个绞肉机,不光将她的耳朵吵得生疼,也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脏搅成了肉酱。
她无声地听着安琳的辱骂,等她骂完了,合上手机,慢慢地伸出手,摸到了后脑勺上被吴刚打了一拳的地方,鼓起了一个大包,生疼生疼的,而被他踹了一脚的屁股也肿痛不堪,导致她起床都有点痛苦。但她还是挣扎着翻身起来努力穿好衣服,因为她想到昨夜被吴刚推搡撕扯着弄出几处伤痕的父亲,被于文明送去医院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但看妹妹安慧气成那个样子,她就知道自己如果今天不去看望一下,她的姐妹们说不定会打上门。
其实她内心里反倒盼着她那些姐妹们能上门来跟吴刚清算一下,甚至美美地将他打上一顿,最好是打得他也晕头转向爬不起来!就像他多少次打她那样!可是她心里明白,凭她姐妹们的秉性,她们最多在她面前称口舌之利,将她骂的狗血喷头,却对吴刚做不了什么,尤其是一贯泼辣刁钻的安琳,充其量也就是骂些脏话过过嘴瘾,将虚伪的吴刚也伤不着分毫!
可是如今她也没办法了,毕竟父亲是被她瞎了眼嫁的这个流氓男人气坏的,她也不能回避。
就在安吉穿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安欣的电话来了,一开口也是对安吉一顿辱骂,完了说让她上来她家,父亲输了一晚上液体,现在到了她家里,他有话要对安吉说。
安吉知道这次吴刚的行为不光让自己家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彻底捅破了大家对他失望透顶却极力掩饰的那层窗户纸。他们肯定是要逼着自己跟吴刚离婚了,是时候结束了,对于吴刚这样的禽兽,安吉已经仁至义尽了。
等安吉出了卧室门,才发现被警察带走后一夜未归的吴刚居然不知啥时候回来了,并开了洗衣机,将安吉父亲用过的那些被子床单丢进了洗衣机在洗,脸上是一夜安睡的安然和淡定。
安吉恼怒地站在当地僵住了,质问他:“你啥时候回来的?警察居然没多拘留你几天?”
吴刚却面带得意的笑容冷哼一声:“拘留?你们爷父俩合起来打我,该拘留谁还不一定呢。我在他们的值班室反倒还睡好了啊!”
安吉一看他打了人,不但没有一点歉意,居然还这样嘚瑟,气得嘴唇哆嗦地说:“到底是谁打人,你自己不知道吗?当了畜生打了长辈,还信口雌黄黑白颠倒了?”
吴刚看也没看安吉:“不信你看,警察把我问都再不问。”
安吉懒得跟他再说什么,穿了衣服就去安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