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想到这里,心灵似乎遭到了重击,但还是脸上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蔡芳芳说:“我问了苟慧珍呀,因为他们一起去的好几个人呢,结果别人当天夜里都回来了,就苟慧珍没回来,我问她住哪里了,她说住到吴德二哥那里了。我说你们那年不是打了吴德嫂子吗,他哥不生气?结果苟慧珍说,‘他生什么气、那个女人打了白打了,她闹到派出所,警察把我们叫去,都是吴德二哥跑来跑去说情放了的!她住院花的钱都是吴德二哥出的!她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呢,其实白白挨了一顿打!吴德二哥对我们还好的很!他去石川沟里办事,路过都会拉着我和孩子去玩的!要是周末的话,我们回家都是他来接的!不过瞒着那个女人而已!’我都惊讶坏了,你们吴刚可真行啊!自己老婆被打了,他还没事人一样!我也以为你原谅他们了,原来是蒙在鼓里啊!”
安吉彻底懵了,脑袋里昏昏沉沉地,都不知道怎么下的车!
她像个白痴一样迷迷糊糊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翻江倒海般闪现着那年被那个长一张地包天的嘴、一张黄色的扁脸、一头染成黄毛的头发、走路内八字的脚、瘦小却充满力量的的疯狗弟媳苟慧珍和肥硕的吴德压着自己殴打的镜头,自己被打后伤痕累累躺在医院无人理睬的镜头,被吴刚各种辱骂的镜头,那个野狗贱女人被吴刚车载着到处兜风的镜头,甚至脑补着那个母狗腆着脸在吴刚面前媚笑、在吴刚给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里睡觉的镜头... ...
走进门的安吉看到在院子里忙活的父亲和母亲,依旧在那里习惯性地拌嘴,她顾不上在乎他们的行为,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就进房间放下她买来的肉和菜,因为母亲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不少菜,目前长得正旺,所以安吉只是买了这里种不了的辣椒、西红柿和茄子,以及一些调料。
安吉神情恍惚地坐在炕沿边,脑子里一片混沌,她想掩饰自己的心情,可是进门给她烧茶的母亲从她的脸上看出了端倪,问:“怎了?你脸色不对,是不是又和吴刚吵架了?”
安吉摇头否认了,母亲不信:“那你脸色咋这么难看?莫不是路上和人吵架了?”母亲太知道自己这个最为老实的女儿了,她平时少言寡语,有什么心事总是埋在心里,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连给自己娘家人流泪诉苦的意识都没有。
安吉目光呆滞,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说了出来:“妈,你知道吗?吴刚那个畜生私下里向着吴德一家畜生也就罢了,还和苟慧珍那个母狗勾搭在一起,经常车拉着她和那个狗杂种出去玩不算,还去吴刚在省城那边的房子住!”
安吉母亲惊呆了:“啊,这个锅里吃锅里拉的畜生!居然能干出这种事!我就说你这傻丫头,看不出他们私下里关系好得很!就你为了吴刚那个杂怂男人,和自己的姐妹们合不来!”
安吉想到吴刚吴德合谋欺负自己的一幕幕,身体由不得颤栗起来:“这一窝杂种畜生,我恨不得宰了他们!”
母亲说:“你也别太生气了,吴刚那个人心思重的很,我就怕你再吃亏,为了孩子还是凑合吧!就算他和弟媳妇有什么,你没当场抓下,也当什么也没发生!”
安吉深深吸口气,忍下内心的煎熬和耻辱,准备和母亲坐晚饭。于是,母亲和面她炒菜,一切好像都波澜不惊似的。
可是毕竟安吉心里有事,她时不时发呆,干活也丢三落四的,炒菜时忘了放油,直接将肉丢进了锅里,直到肉粘到锅底拨拉不动了,她才意识到,赶紧拿起油壶倒了进去,好容易炒好菜了,准备下面时,她又忘了母亲提来的开水,直接将冷水填进了锅里,甚至往炉子里加柴时,她居然直接将劈柴丢进了正在煮面的锅里!
安吉母亲忙活中看出女儿的心不在焉和胡乱操作,起初还耐心纠正她的行为,后来干脆不让她干了:“我看你这丫头气得脑子不对了!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吧!在那里睡一阵,我做熟了你吃就行了!”
安吉在母亲责备的声音中惊醒过来,转身躺在炕的一侧睡下了,其实她哪里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