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急匆匆的回去准备晚膳，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几道皇帝喜欢吃的菜肴。

皇后一度以为生活在往以前的方向变化，那段没有宸妃的日子，当时皇帝虽然有后宫佳丽，但是皇后知道，皇帝并不是真的喜欢她们。

自己是皇帝的青梅竹马，他们是两小无猜的恋爱，任何人都代替不了他们对于彼此的重要性。

但是皇后忘记了人是善变的，皇帝就是在认识宸妃后变了，变得自己不再认识他了。

为了得到宸妃不惜一切手段，甚至做出了违背伦理的事情，亲手策划将宸妃爱的人逼上绝路，让宸妃再无念想。

但是皇帝也低估了宸妃，虽然强求了并且生了一个小公主，但是宸妃依旧不曾回头看一眼皇帝。

深知抛弃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选择用死亡给予皇帝一个坚定地答案。

这门看来其实漱儿也是不幸的，但是自从宸妃死后，皇帝就不再过问后宫的一起大小事宜，连看漱儿的时候也是在透过她看宸妃的影子。

这让皇后对于漱儿的憎恶越发深刻，所以才做了一些因嫉妒驱使而无法被原谅的事。

但是皇后不后悔，因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了，以为这样皇帝就会变回从前的样子。

跟她一起赏景赋诗，一起做以前开心的事儿，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会在人心底埋下种子。

由起初的不在意到最后将会慢慢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大树的根系已经深扎心里，融入骨血。

越是想要移除，就越是痛苦，那是一种伴着灵魂深处的痛苦，无法剔除。

生活已经回不去了，就算皇后在怎么努力也不会回到他们刚相识，刚成婚，刚登基时候的日子了。

但是皇后又是何尝不清楚，也是苦命人，苦苦守着自己爱情自欺欺人罢了。

皇帝在皇后走后才抬起头，眼里满是疲惫的深色，藏也藏不住对一个人思念的眼神，他是不敢让皇后看见的。

皇帝能做这么久的皇帝也不是不知道皇后背地里的动作的，但是自己念着她孕育了一双儿女，还有有着以前的情分就没有太多干涉。

只要是不做什么僭越出格之事，自己也不会插手，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态度，最终害死了宸妃。

也让漱儿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没有了母亲，要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怎么会放任皇后这样做。

之后连漱儿自己也没有保住，留在自己身边，让她挑一个自己心仪之人出嫁。

还是最终为了天枢国，做出了牺牲，想想要不是自己当初色欲熏心，也不至于酿成这样的祸事。

经历了这么多事的皇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身心疲惫，可能没有太长时间的生命了。

他想在现在仅有的时间内多为国家谋划些事儿，文启贵为太子，德行都是可以的，也有一定的智谋。

但是唯一一点就是懦弱，就在漱儿答应和亲的那一天老皇帝就看了出来。

文启可能是一个合格的国君，但是他一定不是一个合适的夫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皇帝才答应漱儿去和亲，虽然传言中的乌启国君是有多么的不堪，但是没有一条是关于他私生活奢靡之事。

所以皇帝也是赌一把，赌乌启国君会善待漱儿，毕竟在答应出兵借天枢的时候，皇帝就没有少考虑。

权衡了利弊，这借兵之事是最不的好处的一件事儿，但是乌启国君干了，就说明他有什么目的。

这样就好办了，就算他不喜欢漱儿，也可能是天枢国对于他有什么作用，只要是这样自己就会给漱儿最大的后台。

也只有这样做，自己才能对于漱儿还有死去的宸妃有一点点救赎之感。

老皇帝铺开了一个皇旨，落笔的字竟然是遗诏，而后老皇帝就在灯光下不停地写着，在停笔看看在添一些东西。

最终写好了，看了看很是满意，等到墨干了才收起来，收到了自己书房隐秘的地方。

以防有不轨之人想要偷偷篡改，老皇帝还拟了一份备用的，藏在了另一个地方。

准备好这些，皇帝盯着蜡烛的火苗，看着一闪一闪随时都要熄灭的烛火，那浑浊的双眼里难得有一丝清明。

随后起身，就听见宫外太监的声音。

“摆驾，凤仪宫。”

之后就是消失在夜色中的脚步声，和轿子的吱呀声。

越是临近中秋，月亮就愈发的圆，恰好天上的云也很少，月光也显得很是明亮。

皇帝随着轿子一颠一颠的节奏，打量着自己在位时的皇宫。

和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中多少有些不太一样了，是哪里不一样，布局什么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