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苍依然平静:“白将军,这件事已经超出了我所能处理的范围,而且国不能一日无帅,现在主上不在,你更应该考虑的是我们凤栖地的安危。
等主上归来,你亲自去请罪,至于主上如何处置,那是主上的事情,你现在在我这里,就是让我难堪。”说完他强硬的按住了白洛的腿,给他把枷锁打开了。
白洛站起来,对着玄苍躬身:“我自知国相铁面无私,但是我不得不事先请求国相一事。”说完他咽了咽口水,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不过玄苍是个十足的有智慧的人,他坐回去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公文:“白将军,你我共同辅佐主上,偶尔政见不同,但没有私怨,我想主上也不会对你过重处罚,我知道你是想说,万一主上要处罚与你,你想要我保住白鳞。
这件事我答应,尽我所能的去与你说好话,但是我想不需要,主上是一个及其善良的人,何况白鳞是她的亲人,她不会如你所想,我也希望白将军安心才是。”
白洛躬身,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回到了军营,只是他此刻却并没有什么精神,就感觉自己心里压了一块石头,而且是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
白鳞已经懂事了,他虽然开心,可又感觉后悔,这么多年,他没把落玉当成妻子,也并没有把白鳞当做孩子,可是他说话的神情,却和自己尤为的相似。
当初他为了倾城也要挟过自己的父亲,他看到自己的父亲举在空中却颤抖的手,当时他真的很恨,这种恨或许就是一辈子,他一辈子不想见到自己的父亲,不知道白鳞会不会一辈子不想见到自己。
白鳞的成长他没有参与,而此刻他才发现,这种珍贵,要比他对倾城的亏欠要胜过百倍,千倍。他暗叹,落玉还是成功了,她成功的让白鳞成了自己的枷锁,也成功的让白鳞成了自己的缺憾。
他狠狠的敲着自己的头,只感觉头疼欲裂,白洛感觉自己的心里犹如万千蚂蚁撕咬。那感觉让他呼吸都难,非常的难:“拿酒来。”
白洛突然大吼,门外的偏将赶紧进来,对着他躬身:“将军,营中不能饮酒,是将军亲自发下去的军令。”
“拿酒来,听到没有。”白洛瞳孔赤红,看的那偏将胆战心惊,他还是转身去拿了酒,白洛端起酒坛子就把那酒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无论是征战还是练兵,他身上难免会留下伤,而酒如刀般的在他的伤口上翻滚,每一道伤口都被那烈酒辣的钻心的痛,可是身体上的痛却让他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他沉浸在那种痛当中,痛的他浑身哆嗦。
可是他却感觉自己很是享受这种作践自己的感觉,狠狠的放下酒坛子,对着那偏将说道:“再拿。”
偏将领着小队,搬来了好些酒,白洛一坛一坛的把酒倒在头上,可惜的是那种痛却已经不能麻木自己心里的痛了,这时他张开嘴,让那酒如同瀑布般灌在自己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