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司水仙君却义愤填膺,他背对着凌若寒,似乎都不肯看她一眼,怒不可遏的说道:“你还有脸等着他上门提亲吗?瞧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就和金刀魔君睡了?你是怎么想的?
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他有什么好的?现在好了,金刀魔君死了,你图啥?你还指望景龙王要你?景龙王是什么家世,他会要你这么一个残花败柳吗?丢人。”
凌若寒无比的委屈:“爹,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只是喝多了。”
司水仙君转过身,蹲在地上看着她,他的眼眶也是红红的,有些说不出来的伤感:“女儿呀,你说的爹信,其他人信吗?你让其他人怎么信?
整个大荒都传遍了,你难道要爹厚着老脸去和那些人说,说你是清白的?你难道就不知道女儿家的名节,有的时候比命还要重要吗?”
凌若寒听了他的话,脸上没有任何的悲喜,或许是心寒到了极致才会有那种表情,她微微抬头,看着那个自己最信任也是最在乎的人:“爹,难道要我死吗?”
司水仙君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拍着她的背:“女儿呀,你怎么这么傻?是爹对不住你,是爹没教好你,你是爹最宝贵的宝贝,爹就算死,也不能让你死,你听爹一句话,现在不要想这些,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可以吗?”
凌若寒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的跪着,司水仙君轻轻的放开她,让她离开,然后他就看着凌若寒静静的走了,独自跪在院子里面,不知道她跪的是什么。
直到他看到一口血从凌若寒的嘴巴里面喷了出来,他疯了一般的朝她冲了过去,可是凌若寒已经晕死过去了。他慌了,彻底的慌了,没多时整个司水仙君府中,无数清泉从地底喷出,把整个司水仙君府都包裹在那清澈的泉水当中。
萧红依不再去种田了,她打开了鸭笼,放走了圈养的马,赶走了牛棚里的牛,放火烧毁了月华宫,独自背上了一个小包裹,朝着远处走了过去。
大荒乱了,彻底的乱了,千万年来,第一次乱,而且乱的还是那么的彻底。王母裂地三千里,那滚烫的岩浆缓缓的蔓延开来,大有无法控制的趋势,白洛在凤栖地又设下了七重结界,才让那如地狱之眼般的裂缝没有朝这边延伸。
可是那裂缝却延伸到了仙族和神族。大地时不时的摇晃,岩浆时不时的喷发,天空没有一滴雨,烈焰般的太阳,把绿洲变成了荒漠,把山川变成了戈壁,粮食越来越短缺,人们不得不往海边迁徙。
住在农户家中的白川,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赶紧爬到狗洞里面躲藏,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士兵,抓走了胡须斑驳的老翁,杀死了佝偻腰肢的老妇,他们带走了老妇残缺的肢体,放火烧毁了,早已破烂不堪的屋舍。
一路上他看到很多惨不忍睹的状况,所有人都在哭,那些逃难的盲流,在饥饿中惨死,在慌乱中被杀。能拿起刀枪的从了军,不能拿起刀枪的被杀戮,被贩卖。
几乎所有人都苟延残喘,活的尤为艰难,他惶恐,甚至诅咒,他是没有想到,一个金刀魔君的死,会给天下带来如此大的灾难。仿佛整个魔族的魔性都被激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