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笑吧,你们尽管笑就是了!”
“好了好了,不笑了,不笑你了。你快转过来,别压到伤口了,你过来,让我瞧瞧伤口深不深。”李若见他气哼哼的,忙收了笑,俯身过去,凑到陈集耳边上,温声软语地哄着他。
陈集不肯,抱着被子,任由李若说什么都不肯转过身来,“哎,就让我一个人呆着吧,你们都笑话我,我就是个倒霉催的,路过都能被砸!”
“谁笑话你了,我不笑了,白鹿和百辟也都不笑!”李若信誓旦旦地说完,后头白鹿和百辟俩人忙跟着点了点头。
她又把手放在陈集肩头,来回晃了晃,“世子~明敕?”
陈集不为所动,他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李若想了想,挥手让白鹿和百辟先推出去,随后贴过去,俯身在陈集耳侧,低低道,
“好夫君,你快别生气了,让我瞧瞧你伤成什么样了?一会儿我给你换药好不好?”
陈集耳根子一软,被她这一句好夫君叫得半边身子都酥麻了,气哼哼地转过身来,瞧着李若瘪了瘪嘴,
“那你可得轻点儿,这伤口可痛了!”
李若深知他这是借机撒娇,但一见陈集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顺着陈集的话音哄了他两句。
陈集伤的不重,就是脑袋上被划出一道血痕,好在伤口位置比较靠下,基本就是横在额头上,倒也不用剃头发。李若算着时辰替他换了一次药,瞧着外头雨停了,便叫人备了马车,夫妻俩先一步回了官舍。
晚上用过饭,陈集仗着自己伤员的身份,缠着李若的胳膊撒娇,硬是要她给自己吹吹,说是吹吹才能不痛。
李若看在他是伤员,今儿个便也顺了他的意思,先凑过去吹了两下,跟着抬手戳了戳陈集那张俊颜,
“好了好了,吹一次就行了!说正经事,晴娘和那胡十八,你要怎么处置?下晌我过去的时候,晴娘和胡十八又差点打起来,这两个人怎么不对付的?晴娘不是才到军所没两日,怎么就和人杠上了?”
提起害自己受伤的两个罪魁祸首,陈集脸色先黑了几分,身子往后歪在迎枕上,没好气地道,
“就是两个愣头青冲一块儿,谁都见不惯谁罢了。没什么大矛盾。武晴娘的性子,你也清楚。罚还是要罚的,就罚他们俩一起洗一个月的马好了,军所里那些马正好都需要好好洗洗。”
李若点了点头,无规矩不成方圆,犯了错,确实得罚。否则日后军所里的人有样学样,这军所,还不都得乱了套了。
她坐直几分身子,挪到陈集侧后方,照着大夫交代的,替他揉了揉脑袋两侧的穴位,低声道,
“今儿,郭永甫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他是个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