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确实是我不请自来,叨扰了王妃,搅了王妃的雅兴。可我也是没法子了。那位王刺史,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丑又硬,我又是个女人家,总不好拦到刺史府去,我是实在没法子了,才不得不来这一趟。
咱们两家,好歹,也算是亲戚。我们家五姐儿嫁到王府.......”
李若听着白夫人这一通歪七扭八好容易才拐到了正题上的话,立时瞪了瞪眼,这位白夫人,真真是脑子不大好使。
燕王妃对她不耐烦,这不是显而易见的?这会子,她要求人,不说把身份放低了去,捡着好听的话哄着燕王妃,怎么还在这儿攀上关系来了?
杨家这门亲戚燕王妃都不想认,更遑论这白家了!这得拐了十八道弯儿去!
燕王妃蹙了蹙眉,白夫人这一出攀亲戚果然叫她心生不满,语气也比方才更为不耐了几分,
“好了,什么亲戚不亲戚的,这门亲戚,你得找王爷和柳侧妃认去。
老三叫我一声母妃,却也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这个人,没那么大度,往日里好吃好喝待他们那是我该做的,至于旁的,可不是我能操心。你们白家这门亲,我可没认过。”
这一句,直接叫白夫人哑了嗓子,那哭花了妆的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紫,一时煞是精彩。
但她也不是个轻易低头的,更何况,她都到燕王府来了,也对燕王妃低头了,今儿个没讨着一句准话,白夫人怎么会肯罢休。
白夫人只歇了一句话的功夫,立时就接上了燕王妃先前的话音,抹着眼泪儿道,
“我们白家地位低,在外头,一直没敢高攀王府,但每年王妃您操持着施粥不布善,幽州这些富户里头,哪回不是我们白家先响应?王妃说这些,没得是叫亲戚间生分了去......”
“你既然知道地位低,又何苦说到我跟前来?你这是要和我论一论地位?还是说,你想教教我怎么接人待物?
真要论起来,人凤阳李氏才和我是正经的亲戚,年节往来,礼自周全不说,还不忘叫人修书一封,与我和王爷问好。你们这白家既然到我跟前攀亲戚,那这年节上,怎么也不见白家的礼?”
燕王妃可不惯着她,踩着白夫人先头的话,一字一顿给驳了回去。
白夫人又噎住了,半晌,眼泪又跟断了闸似地滚下来,“是我们白家攀不上王府,这一回,倒是我来错了。王妃看不上我白家,直说就是,何苦拿什么凤阳李氏压我们。”
李若笑了一声,接过话去说道,
“夫人这话好没道理。是夫人先要和阿娘论亲戚讲情面的,这会子,阿娘不过顺着夫人您的话替您答了疑罢了,怎么您又不乐意了?这些,不都是夫人您自个儿讲出来的?总不能只叫您说,阿娘却半句话辩驳不得吧?
那这公堂对证也不必要了,干脆一言堂,全都凭你白家一张嘴说了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