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母妃,”杨三奶奶伸出手,拦在陈贺跟前,红着眼,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
“我知道三爷不该说那些话,也不该出手相助。这一切,都是白家咎由自取,是白家罪有应得,可母亲到底无辜,罪不及出嫁女,我也是想叫母亲心底好受一些,才托了三爷,请他帮我想想法子,父王母妃若是要怪,便怪我就是了,三爷,都是听了我的话,才会如此。”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倒是把燕王气了个仰倒,这会儿,是论这些的时候?
周边这么多下人看着,他们倒是真不嫌丢人!
燕王妃挑着眉,冷笑起来,瞧瞧,大丈夫,不说建功立业,倒是把心思用在这内宅上头,真不愧是柳侧妃养大的儿子,倒是把她那份心计,学了个十成十!
“我看你们俩是急糊涂了!”燕王错着牙,招手叫人把陈贺和杨三奶奶一并扶了起来,狠狠瞪了这俩一眼,又转头去问底下那一圈儿丫头婆子,“你们窝在这里做什么?没事儿可做了?你们是哪个院的?”
“回父王的话,这些,都是三弟和三弟妹院子里的人。”李若赶在杨三奶奶开口卖惨之前,先一步接了话过去。
如今是她掌着中馈,这先机她若是不占,回头谁知道杨三奶奶会甩多大一口锅给她。
燕王听了,脸色一时沉如锅底,指着杨三奶奶,半晌,只骂了一句愚钝,又抬手叫人把这满院子的丫头婆子遣出去。
清了场,这书房外一时静下来,燕王那冷冰冰的眸子一扫,叫杨三奶奶身子抖了抖。
这会儿,她和陈贺是骑驴难下,这出戏,不唱到底是不行了。
杨三奶奶咬咬牙,暗自掐了把大腿,又一连串儿地落下几滴泪来,“父王莫怪,我听人报,说是三爷开罪了母妃,我也是担心,一时着急就冲出来了,下人们也是担心我,这才跟了过来.......”
杨三奶奶话音没落,燕王妃的冷笑便已经扬了起来,她瞅了眼燕王,那神情,只叫燕王又羞又恼。
“谁给你报的信?谁跟你说的这些胡言乱语?三哥儿自己说错了话,你们母妃才说教了几句,她是长辈,教导你们一番,怎么就不行了?这怎么就叫你担心了?”
杨三奶奶噎了噎,陈贺见她落了下风,赶忙接过话去,说道,
“杨氏是担心我与母妃起了争执,儿子性子耿直,说话不讨喜,父王您也知道。”
李若适时笑了笑,“三弟这话,好没道理。你不懂事,阿娘也不是头一日知道,你说话不讨喜,阿娘也不是头一日知道,既如此,又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话和你起争执?阿娘不过是说了两句为你好的实话罢了。
三弟与三弟妹不说感激阿娘,怎么反过头来,倒是怪罪起阿娘的不是?寻常先生教导的孝悌之义,三弟和三弟妹,这会儿,竟一点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