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先不用担心,我觉得,阿爹见了明敕兄,说不准就会改变主意了。”无咎公子笑起来,顺势转过身,抻了个懒腰,“时候不早了,我先歇一会儿,晚上,咱们去夜市逛逛?”
万年先生满肚子话还没掰扯清楚呢,眼瞧着无咎公子已经往屋子里头去了,他便只得苦笑两声,想了想,还是招手叫了小厮过来,让他带句话给东家去。
这父子俩,他是一个也劝不动,只有叫他们自个儿掰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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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三房闹了那么一出之后,燕王对陈贺的态度一时便冷了下来,他觉得这个儿子心眼子太多,又极爱钻牛角尖,不像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因此,便是得知陈贺病了,燕王也没打发人去瞧一瞧,燕王妃就更不会管三房的死活了。
若是放在从前,她可能还得顾忌着嫡母的名头,多少打发人来瞧瞧,送点儿药材补品之类的,可那一回,陈贺和杨氏两口子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了,她一个长辈,被晚辈这样羞辱,心里头气不过,不想管三房一堆破烂事儿,倒也说得过去。
为了躲清静,燕王妃干脆便借着被陈贺两口子气到了做由头,说是要去国清寺小住两日,养养身子,静静心。
这事儿,确实是陈贺和杨三奶奶的不对,以下犯上,这是大不敬。燕王也没脸拦着,只讪讪地说了句这样也好。
燕王妃不仅自己要去小住,还要带了李若一道去,正好,李若也不想在府里头被人当冤大头,三房和二房的事儿,她半点也不想插手,当即便应了燕王妃的话,叫了伏英过来,托她暂管几日府上的中馈事宜。
燕王妃当天便收拾了行李,叫人备了马车,又提前打发了人往国清寺去报信,让他们给留出院子来,不到下晌,就领了李若,带着杜嬷嬷和绿玉几个,浩浩荡荡往国清寺去了。
正院那头不管三房这事儿,柳侧妃这边,也被三儿子自作主张给气到了,只打发了婆子丫鬟往三房走了一趟,便彻底丢开不管,她眼底心底,三儿子一向都比不得二儿子。
老二是她费尽心思培养的,她还指望老二与那小纨绔争一争这世子的位置呢,结果,外头还没争过,差点儿就被自己人从里头捅刀子。
柳侧妃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骗她,这回,骗她的是她嫡亲的儿子,她哪里能忍得了?这口气,没个十天半个月也是散不掉的。
燕王不管,燕王妃也不管,柳侧妃这个亲娘也只当瞧不见,可陈贺病了、杨氏那天又被她连打了那么多个巴掌,这会子脸还肿着,也不好理事,又不能全然不管三房。
她也怕这俩人又背着自己勾搭着杨家干出什么祸害事儿来,因此,便打发了安二奶奶过去,明面上说是叫她帮着照顾照顾三房,实际上,却是叫她盯紧三房的人。
安二奶奶也不笨,自然清楚柳侧妃的用意,每日里过去了,也没个好脸色,府里头的下人们多的是看人下菜碟的主,这会子眼见着三房在王爷王妃跟前没讨到好,一时间,对三房的态度也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