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梅盛,咱们几个里头行二,叫他老二就是。”
跟着,又指了指那满脸不忿的年轻人道,“这是老三,名叫梅远。”
“最后这个,你只叫他一声虎子就行了。”说罢,又指着自己笑道,“至于我,你管我叫一声梅山就是。”
陈集顺着话音,一个个与几人打过招呼,最后又朝满脸大胡子的梅山感慨道,
“今年你们来的是最早的一批,往年里,要到九月份之后,才会有人从福州那边过来呢。”
“那可不是,咱们今年紧赶慢赶的,就为了打个时间差,好多赚一笔。虎子去年就该成亲了,要不是没银子,这会儿孩子都抱俩了.......谁想到,还是被那起子小人给坑了。”
梅远嘟囔了一句,他是真的气不过。
“三哥。”虎子人如其名,一脸虎头虎脑地样子,见梅远又来了脾气,赶忙伸手拽了拽梅远的手。
“你拉我做什么?拉我也没用!”梅远瞪他一眼,一脸的怒其不争。
“老三!”梅山脸上笑意淡下来,梅远和虎子被他这一声呵斥给唬了一下,俩人瞬间坐直了身子。
梅盛端着茶,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好了,好了,不是都说了不说这些个?没得又说一肚子气,咱们还点了好些吃的呢,可别吃的没吃下,又积了一肚子气。”
陈集应和道,“那就得不偿失了。民以食为天,万事,抵不过吃饭要紧。”
“胡兄这话有道理!”
梅山朝陈集竖了竖大拇指,这个胡十八倒是个不惹人厌的。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陈集让人把自己的折扇拿过来,一边扇风一边笑着道,“听远兄弟这话,几位这一路上,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麻烦算不上,都是陈年留下的旧规矩了,不过今年过分了些,老三是个急性子,他容易上头激动。”
梅盛赶在梅远说话之前,把话口给堵了回去含糊不清地解释了一句。
梅山跟着道,“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不是什么大事儿。”
“是了。这两年,生意都不好做。”陈集也不逼他们,自个儿先叹了口气,又低头啄了口茶水,
“我们家在南边儿也有人管收药材,这两年,送来的药材越发少了,说是,出一个地界,就得被薅一次,你一点儿我一点儿,有人要银子,有人,要东西。总归,都不能完完整整的出来。”
“原来你们做药材的也如此!”梅远激动起来,两眼放光的瞧着陈集,他可算是找到知己了!
“老三,坐下!”梅山斜了眼梅远,只觉得头疼,老三这个性子,早知如此,他便不该带他走这一趟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