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陪她说了会儿话,等外头小丫头来报,说是靳二爷喝多了,已经在往内院过来了,李若才和南月告了辞。
“李姐姐,”南月赶在李若出门之前,三两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心问道,
“改明儿若是李姐姐有空,我能不能,上门和姐姐说说话?”
李若笑着点头,“我求之不得呢!”
南月这才笑起来,一脸欢快地朝李若挥了挥手,半点儿看不出先前沉郁的模样来,李若和她打了招呼,提了裙边往外出去。
这会儿席面也差不多该散了,李若便没再往席面那边过去,只叫了个伯府的小厮过来,托他到前头男宾席面上给陈集带句话,就说自己先去马车上等他。
燕王府的马车从外头看再朴实不过,内里,则是舒坦得不能再舒坦,李若上了车,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子,就听见有动静传来。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李若往边上挪了挪身子,叫他坐到自己身边儿来。
青犊从后头给李若见了礼,这才放了车帘,去找伯府长随牵他的马。
“也没什么大事儿了,靳二喝多了被扛进去,我就先找了个借口溜出来。今儿个跟着忙了一天,你也该累了,咱们回去好好歇一歇!”陈集应了一声,顺带曲起手指头敲了敲车壁,“走吧,回官舍。”
外头车夫响亮地答应一句,马车缓缓动起来。
李若瞌睡醒了大半,抬眼瞅着陈集,一脸紧张道,“怎的突然想起来去官舍?”
从长生军逐渐稳定下来之后,陈集也不常在官舍住了,李若又掌管着王府中馈,更不可能往那边去。
算下来,他们得有小半个月没去过官舍了。
陈集笑起来,“是胡十八递了消息回来,在郭永甫那儿呢。今晚上我要是不去,郭永甫该等急了,这一晚上他估计都睡不着。”
李若松了口气,“我还当是出事儿了.......”
自打立太子的消息传来,她这心里头就老不安稳。
皇帝脾气阴晴不定,真发起疯来,干出什么事儿都不算奇怪。
皇帝的糊涂劲儿,但凡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眼下,上京城各家都起了心思,或多或少在给自己寻出路。这对他们来说,绝非什么好事儿。
这会儿,燕王府手上握着的东西,还不足以和皇帝一争高下.......
陈集捏捏她的手心,嬉皮笑脸道,“就算是天塌了,也还有我顶着呢,你只管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