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又是一声冷笑,“我攀扯?他董老三难道光和你说这些,半句没提旁的?他定然和你说了,王府这边要守成,不能叫明敕太冒进,又拿了好听话来劝你,让你叫明敕不要掺和朝廷大事。”
燕王呐呐无言,这话他反驳不了,董老三还真是这么说的。但他也觉得董老三这话有道理,圣上他们这些手足兄弟早已经起了疑心,他只能退让,若不然,怕是也要和当初的怀王一样落得个全家惨死的下场。
见他不吭声,燕王妃便往前两步,手指头几乎点在燕王脑门正中心,语气又急又快,“你既然提了李家老二,我就要和你好好说一说了,他当初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你分明清楚得很,他就是被人里应外合给害死了!”
“就因为当初你和他走得近,人家怕他投靠你,怕咱们燕王府起了反心,但外乱未平,一时半会又动不了你,只能拿李二开刀!他是因为你才死的!楚楚也是因为你,才没了爹娘的!”
燕王妃近乎咬牙切齿,这话,她憋了不知多少年,她以为李家老二的死多少能激起燕王一些反抗之心,可她猜错了,燕王不仅没有半点儿要反抗的意思,还越发退缩了!这几年,她眼瞧着燕王府的兵权一再被收回,她对燕王早已经不抱希望。
他愿意自己找死就去好了,但他不能拦着明敕反抗。
燕王面如菜色,身子似乎踉跄了一下,他抬手撑在圆桌上,摇着头说道,“怎么会因我而死?孝晖兄的死,分明.......”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燕王妃望着他,一字一顿说道。
燕王身子晃荡两下,腿脚都跟着发软,他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劲地摇头。
杜嬷嬷见状,忙上前拉着燕王妃,有心想劝一劝,但燕王妃不肯停,有些话早该说清楚了,正巧他自己凑上来,那干脆便挑明了也好。
“你今日既然提了福州的事儿,我也不怕告诉你,明敕和楚楚,确实在做事,不止他们,我也在做事,李家也在做事,唐家、彭城伯府甚至宁州镇南王府也在做事!因为我们想活着,不想任人宰割!
你自己怕了我管不着,但你要想伸手给明敕使绊子,我定然不依!”
燕王此刻脑袋发懵,耳朵两侧都嗡嗡的,燕王妃这话叫他一时半会难以消化,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甚至忘了给自己辩解两句。
燕王妃狠狠剜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回原位,干脆把一整锅鱼汤端到自己跟前来,拿了里头的大勺舀了吃,这鱼汤是明敕特意嘱咐炖给她喝的,她不能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