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凡目光落在陈县令手中的剪刀。
对方虎口裂开着,鲜血顺着剪刀流淌。
他心中思忖着这名叫“洛芙”的女人,刚刚在“自杀”的过程中,是不是“不小心”捅了陈县令两刀。
她还是一个用匕首的好手?....他没有兴趣掺和其中,就是有这个想法,实力也不允许。
儒士虽然身体孱弱,但他们有“言出随法”的本事——动动嘴皮子就能杀人于无形。
“王德化!”
陈县令面沉如水,透过粉色床帘,望着上面的玉人许久,道:“你们速去打听他在哪里,立即回禀本官!”
“遵命!”
众衙役齐声回应,一路小跑离去。
陈守华转身,望着光膀子跪在地上的刘峰,脸色阴鹜:“最近本县风水龙脉被人破坏,可与地师有关?”
刘峰吓了一跳,忙说着属下不知。
陈县令道:“你跟他关系这么好,难道就一点不知?”
刘峰满脸震惊,他刚刚抖了个机灵,想要蒙混过去,没想到这还有更大的篓子。
“那风水宝地,是咱们文水县的命根子,就是小人浑身长满了胆子,也是万万不敢动的啊!”
见陈县令面色阴沉,刘峰急忙补充说道:“小人世代在文水县居住,动了那龙脉,可不是小人一家也连累了吗?望大人明察....”
“好了你不用开腔了,”陈县令一挥袖子,突然大义凛然地说道:“汝乃朽木,不可雕也!”
刘峰面露惊恐,猛地抬头惊恐喊道:“饶……”
“命”字还未出口,他双眼眸子迅速失去光彩,嘴巴张着嘴,人如木头般一动不动。
“哼!”
陈县令面色阴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刘峰身前,伸手去扣他的眼珠子,肥胖圆润的手指轻而易举插了进去,轻轻一扣,一块圆木珠子从刘峰眼中滚落下来。
下一刻,刘峰的身子簌簌掉落木渣,连同衣物都化成了一地渣滓。
“啊!”粉床帐帘中发出一声女人惊呼。
“洛芙莫慌,”陈县令单手背负,杀气凛然:“不出三天,王德化那鼠辈,必死无疑!”
“可是,他不是助您获得地运的明师吗?”粉帐中,女子虚弱的声音传出。
“哼!这些个道士和尚,哪里会安有什么好心思?”
陈县令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恼怒地说道:“自从那淫僧害死我儿女后,本官一直就对这些江湖术士有所防范....五年前王德化说什么将此地改造成风水宝地,与山鼠偷珠地形成阴阳互应,本官就有所怀疑...如今此地风水人阵形成,他这是要凝练人气大药,增进其修为罢了!”
“这样子?”女子语气间煞是惊讶:“老爷您不是大力支持吗?”
“呵呵!那些方士,都太小觑儒家读书人了...本官再怎么样,也是二阶儒士,对于方士的把戏,自然略有耳闻....爱妾只需好生休养,这口气,我替你出了!”
“老爷!呜呜呜~”洛芙带着哭腔,欲要起身行礼,被陈县令拦下。
她投入陈县令怀中,幽幽着说:“妾身从皇城逃到此地,幸得老爷收留...如今女儿也走了,往后...往后妾身就只有老爷可依靠...呜呜...”
陈县令坐在床边,安抚几句后,一个衙役冲了进来。
“大人,地师在西岸,与王翠花纠缠在一块!”
“哼!小小道士,死到临头还不自知!”陈县令“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老爷…您别去…危险……”
“爱妾莫慌,”陈县令杀气禀然地说道:“小小练气八层道士,还不是老爷我的对手!”
叶不凡屏气凝神,听着女子绵里藏针的引导,待陈县令的脚步声走远直至消失后,方才从稻草堆了掏出洛恬紫、洛恬舒两个小光头,走到粉色床边,说道:
“把那剪刀给我。”
葱白细手从粉账中伸出,上面谈着一把带血剪刀。
“刚刚你都看见了?”她突然说道。
叶不凡没有回应,透过粉帘,静静望着里面那具朦胧曼妙的身影,沉默不语。
“你还把妾身看作是下贱的人?”
叶不凡摇了摇头:“你自有自己的计划,轮不到道爷我评价。”
“早在京城就听说,人道修士只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从不过问世事,如今碰上了小道爷,果真副其实。”
叶不凡没有说话,接过带血剪刀,小心翼翼将上面的鲜血滴入玉瓶当中。
“道爷只认钱,”他封上瓶盖,心情有些愉悦。
有了这一滴血,他就能对山鼠偷珠地的“小可爱”下手了。
“哎!”一声叹息从帘账中发出:“妾身这些珠宝,够道爷您把她们养大成人了吧?”
叶不凡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点头道:“够了。”
“如此,多谢道爷了...妾身听说你们人道修士斩妖除魔,要和雇主签订明历,不知妾身现在可签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