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你我二人成婚这么多年,我自认为没有任何一件事对不起你,为你生儿育女,为你操持家事,你是对我很好,可你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从前的你不会为了钱和权去迫害他人!”孟希良扯着嗓子喊出了自己多年的怨恨。
齐大宝也生气,他最信任的枕边人背叛了自己,“我追求钱和权不也是为了我们这一整个家族吗!而且你也不该将我们交出去,这里面涉及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有我们的儿子啊!”
“那是你们齐姓的家族,你别忘了,我姓能不姓齐,你叫我们这些外姓人又该如何自处?”
“没错,这一切还涉及了儿子,可你瞧瞧老大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子!光是他强抢来的小妾就能塞满这个宅院!我孟家虽不是书香门第,可也是世代做事规规矩矩的人家,我生的儿子是这个样子,我该如何面对死去的爹娘!”
“爹娘在世时还常常劝你,要与人为善,你也一直点头称是,可自从二老去了之后,你——”
“是!我是答应他们要做个善人,但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忘了,那时咱家没有米吃,儿子饿得打滚,女儿躺在那里奄奄一息,你要我怎么办?”齐大宝挥舞着手臂。
“怎么办?难道没有人接济我们吗?难道你那时没有千恩万谢吗?”孟希良的脸再次通红,“你告诉,齐大宝,你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我自然感谢他们分给我们粮食吃,可我也恨他们那种怜悯的眼神,那种看废物的眼神!”
孟希良瞪大双眼,向后退了几步,浑身透露着不可置信,“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二十多年了,齐大宝,我竟从未看透你!”
“你懂什么!是我在负责这个家的生计,而你只需要在家安生带孩子,享受我拼尽全力弄到的好处!”
“齐大宝,我们刚成亲的时候,我背着孩子同你一起下地,怀着二宝给你做饭送饭,所以这就是享受你带来的好处了?”孟希良的眼角跌落滚烫的泪水,滴在地上,勾起回忆。
二十多年前,齐家村还是叫齐家村,可齐氏族人并不嚣张跋扈,他们多是淳朴之人,遇到外姓人出事儿了总会上前帮忙。
那时的齐大宝,是齐氏宗族族长的大儿子,多少人家都想去跟族长家结亲。
齐大宝他娘与孟希良的娘关系好,二人偷偷商议,要让齐大宝和孟希良的姐姐见一面,最好能将他俩凑成一对。
那日,孟希良的姐姐被她娘打扮成了全村儿最漂亮的女子,在家中等候齐大宝来相亲。
齐大宝则被他娘从苦县叫了回来,路上,他遇到了正在村口河边抓泥鳅的孟希良,满脸泥巴却笑得像太阳一样。
他丢了魂,还未见到孟希良的姐姐就认定了她。
双方父母接受了这戏剧一般的巧合,孟希良的姐姐也是有心上人的,更是乐得同意。
就这样,孟希良和齐大宝成了亲。
所谓庙小妖风大,齐家村的齐氏宗族爱惨了各式各样的规矩,齐氏宗族下一任族长的妻子自然要恪守成规。
自由的孟希良不再自由。
直到齐大宝的父母相继患病去世,齐大宝堂叔将族长之权夺走,齐大宝一家陷入了困境。
那段时日很难过,但有与孟家相近的人家常来帮忙,日子也就慢慢地过去。
有一日,齐大宝从苦县卖粮食回来,抱起孟希良转了好几圈,他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