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急,待本道一个一个地回答。”舒道长又念了一声道号。
“郭福并不常来本观,若说间隔多久的话,大约半月来一次吧,至于他们在商议什么事,本道没有偷听香客讲话的习惯,并不知情。”舒道长慢条斯理地回答着。
舒道长的回答并没有透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张良继续提问,“道长可记得郭福及其手下是一同到此处的还是分开来的?”
“时而结伴而来,时而分散到来,并无什么规律。”
这道观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引得他们再次聚集?
张回身询问江亭芳,“江姑娘,可否再讲讲当时郭福等人是怎么说的?”
三人的眼神皆聚于自己身上,江亭芳清了清嗓子,“当时我正在向神仙请愿,求祂保佑我们柘县不要遭受旱灾,刚磕完头郭福就进来了。幸好那时我正弯着腰,他在供桌另一端,这才没看见我。”
“我一看是郭福,就怕他那色鬼弟弟郭贵也跟来,所以就藏在了香炉后面不敢露面。郭福先在那里念念叨叨地数了几个数字,接着他的手下就来了,说,‘老大,咱们的东西已经藏好了’,郭福回他,‘一定要确认妥当了,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咱们这几月的苦功夫就都白做了’。”
“这时郭贵也进来了,他颇为自信,说,‘虽说咱们已经是官家的人了,可这几月一直装着一副良善样子,真是难受得紧。’然后——”江亭芳转了转眼珠子,继续回忆。
“然后郭福似乎是敲了郭贵一下,说:‘不用出去打打杀杀就能从百姓的口袋里掏钱,这你都不满足吗?’之后郭贵便说,‘大哥,咱们贪墨赈灾用的钱财,会不会损阴德啊?’”
“郭福骂他,‘屁,你不看看咱们的钱藏在何处了,就算是——’”
“听到这儿,我脚麻不已,想换个姿势,结果不小心弄出了响动,被他们听到了,我赶忙逃跑,以为逃出了他们的魔爪。不想今日郭贵竟以寻找逃跑的小妾为由,一户户地搜索,这才把我发现了。”
江亭芳双眉紧蹙,似乎还在回忆上午的经历,“幸好爹爹今日一早就上山去了,没个三五天回不来,不然怕是会为此事与他们拼死反抗。”
“江姑娘不要担心了,既然此事历将军要管,你与你爹就不会有危险了。”张良安慰道。
舒道长以拳击掌,“这么说他们这群恶人是将赃物藏在我这道观附近了?”
“舒道长的猜测有理,我们这就去寻找!”项羽拉起袖子就要干。
“项将军别急。”张良拦住他,“道观本身就占地极大,我们不过三两个人,如何能细致地搜查,若是他们将赃物藏在了道观所在的山上,更是如同大海捞针。不如回去回禀历将军此事,由她调兵来山不来得更快?”
项羽止步,“对对对,你说得对,那别浪费时间了,走啊。”
张良被项羽拉着,匆匆与舒道长告别,“道长我们来日再叙!”
“本道就在这道观等先生!”
天色将暗,张良项羽想着带江亭芳不方便,就把她送回看茶馆,二人扬鞭加速前往柘县县城。
三人在县衙门口相遇,项羽耐不住性子就在门口将下午发生的一切讲给了历将军听。
屈良回到书房,立时取出纸笔给人写信。
刚刚写就两封书信,还未待墨迹干透——
“县令大人不好了,他们查到道观的事了!”门卫偷听了历将军与项羽的对话,赶忙进来传话,在屈良身旁讲述着他听到的内容。
毛笔掉落,毁了刚刚写好的书信。
“也罢,本也该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