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沈清浔没有外出,只是托着吴婆子去陈大叔家里拿些账本回来看。
粮仓的粮食算是储备足了,能够支撑着米铺供应,虽其利润没有桃花笑高,但好在以量取胜,在西城里,算是渐渐有了些回头客。
按每月初一、十五去给赵若兰请安的惯例,沈清浔早早地便去了她那院子。
沈如眉坐在她那下首,双目里有些幽怨地看着她,赵若兰坐在上首不紧不慢地看着手中账目,眉头却蹙着的。
沈絮晚见几人都不说话,只能无聊在坐着掰着手指头。
过了一会,赵若兰账册看完,揉着太阳穴说道:“浔儿,听李大人说侯爷夫人回绝那事了?”
沈清浔淡淡说道:“这事本就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话是跟侯爷夫人说了,可夫人说此是朝廷之事,妇人不得干预,更何况侯爷向来不喜内眷参与,我也没法子。”
“胡说,我听李夫人说,那日她在侯爷夫人那说这事时,侯爷夫人好像没听说过的表情。”沈如眉说着怒目相视。
“大姐,我想是李夫人会错意了吧?侯爷夫人可跟她说过我没说?”沈清浔望向她,沈如眉没有说话,李夫人确实没有提起过,只是心存疑虑。
她嘴角含笑:“如此说来便没有实证了,不过,李夫人要是信不过我,可以再去侯府问问,自会明白。”
赵若兰本就不想过多参与此事,这听得都有些烦,只能摆摆手,让他们不再说了。
“明日里你们舅母会到府里住上几日,这几日里你们不得吵吵闹闹,都给我安分点,知道吗?”
舅母?沈清浔想了一会,赵若兰有两兄弟,一个自承家业,经营自家的茶叶生意,一个是在家读书,终日里无所事事,整日眠风宿柳,仅靠着分得的家产度日。
而两个舅母却都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不知道来的会是谁?
她正想着,沈絮晚吞吞吐吐道:“母亲,姨娘说孙研儿的身子已大了许多,那衣服穿不下,还请母亲……”
赵若兰有些愠怒,拧起双眉说道:“你那姨娘真如吸血虫般不知饱足了,整日里想着法子要东西,难不成,我这是她的账房不成?”
沈絮晚脸霎时便红了:“我只是传过话,母亲给不给是另一回事了,可姨娘说小嫂子怀的是您的嫡亲孙子,她只是代表着照顾一下。”
这让赵若兰说不得什么,这主母做得真憋屈,时时受人钳制。
沈如眉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三妹,我看着素日里我们送去了不少的东西,食补、布料一应俱全,便连你这身衣服料子都是前阵子我派人送过去的吧?”
“这……这是姨娘给我的,我又不知道。”沈絮晚暗自叫苦,只能推个精光。
“那好办,”她说着倒望向赵若兰:“母亲,这阵子送到桑姨娘院里的东西我这也暗自记了一笔,改天我去对对账,看有多少用在小嫂子身上。”
她这一番话,让沈絮晚面子上更不好过,赵若兰心里倒是乐开了花,点头连声赞许。
沈絮晚见着没意思,只能自行告退。
反而沈清浔倒是从这话里听出来最近赵若兰果真在教沈如眉管账,她嘴角微微上扬,也告退而去。
遥遥听得赵若兰对沈如眉叹了口气:“你去拿这账好好看看,看能不能想些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