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沈清浔望了一眼霜儿,霜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两人默契地走着。
“听说你母亲也在这庄子里做事,是做什么呢?”沈清浔问着。
原来喜儿的母亲在庄子里做的是倒夜香的活,这活无论是在哪里都是又苦又累又脏,最遭人嫌弃的,所以也导致喜儿在庄子里不招人待见,卫婆子也指使着她干别人最不愿干的活。
“那奇怪了,为什么又要你那天来跟我们说传饭呢?这不是最好的差使吗?”霜儿不解地问道。
“傻子,我们刚来,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性子,肯定要找让选试探试探。”沈清浔笑着将那面铜镜买了下来:“喜儿,这个送你。”
“送我?”喜儿有些不敢相信,她擦了擦手,小心地接了过来:“这真是送我的吗?”
“哎,你收下吧,我家小姐可大方啦。”霜儿笑着插了一句嘴。
喜儿的眼中闪现出异样的光彩,她轻轻说道:“除我娘以外,已经好久还没有人送过我东西呢,而且还这么贵重……”
沈清浔同情地看着她,问道:“你父亲呢?”
“已经没了好多年了,以前我父亲在时,他还是这庄子里的主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没了,从此就只剩下母亲和我相依为命。”
主事?忽然没了?沈清浔眼神沉了下来:“你父亲叫什么?”
“父亲叫洛涛。”喜儿说着眼中已泛出了泪水:“他们都说我父亲是得了急病没的,可我娘不信,我父亲身子一向很好,怎么就忽然没了?他当时全身发乌,可郎中却说他死于心疾。”
洛涛?那些账册中七八年前有过洛涛的签字,直到六年前,忽然便不再出现过,当时沈清浔看着还有点奇怪,以为是这个洛涛没在西庄干了,原来是死了。
叹息之余,沈清浔除了安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和霜儿一起说着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随后,他们来到一个酒楼里,喜儿显得十分拘束,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唯恐做错了事惹人笑话。
“喜儿,不用那么紧张,你不要当我是二小姐,就当我是你的好友好吗?”沈清浔说着去拉她的手,这才发现,她那手上长满了厚厚的老茧。
喜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连忙抽回了手,放在身后。
“没什么,我也不会嫌弃你啊。”沈清浔又重新将她的手拉了过来,按着她坐下道:“你看我和霜儿,哪里像是主仆,我是自幼和她是姐妹般,放松些。”
霜儿唤来了小二,几人点了几个菜便随意吃起来,慢慢地,喜儿的话也便多了起来,说起每次和卫婆子来这里,总是要她在门口等着,一直等到她吃完饭才在外面了个馒头给她。
“小姐,我这算是知道你是对我有多好了。”霜儿听着不自觉地靠在沈清浔的肩上。
她拍了拍她的头,只是夹着几块肉放到喜儿的碗里,喜儿轻轻说道:“二小姐,我能把这个留给我娘吗?”
她笑着望着她:“你尽管吃,等会儿我再让小二多上一个给你带回去。”
喜儿心存感激地看着她,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